&&&&星见到过急于逃生的人们从楼上跳下来,像随手扔的沙袋,从头至尾没有生命的气息,坠落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没来得及看清那时鲜血淋漓的场面,身后的大楼就已经崩塌下去。
那时的她离死亡那么近。
即便所有的记忆都能淡忘,可这些画面却始终残留在她的脑海里,像是某种烙印,也许最初被掩埋在心底里的某个位置,只是到了现在才慢慢觉醒。
简繁星以前也做过类似的噩梦,所以并不在意,可程寻却很担心。
“听话,这里有唯明哥在。”他心疼她,语气更加柔和了些。她总能影响他的意志与情绪,知道她是担忧自己,程寻心里更觉怜惜。
他很坚持,简繁星犹豫起来。一旁的李唯明在这时出言劝道,“这种时候,你陪着他也没有多大作用,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她各望了二人一眼,最终还是妥协。出了门,却并没有走远,依稀能够听见里面的声音,尤其是尼诺突然之间的喊叫,她听了忍不住一阵阵心悸。
当晚,程寻在简繁星房里打了地铺,只有在一旁守着她才能叫他安心。
“你睡吧,我就在旁边。”他轻声道。
她扯了扯被子,心中的惶恐似乎被他的笑容冲淡,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半夜果然又做了噩梦,程寻还没睡熟,几乎在她惊醒的后一秒跟着醒来。
“怎么了?梦见了什么?”他很快起身坐到床沿。
简繁星还没回过神,直到他摸到她手心的冷汗,才渐渐清醒。
程寻抱了抱她,低声安慰,“没事了,都没事了。”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突然有些委屈,伏在他肩头小声啜泣。良久,才恢复平静。她不想说话,他就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手背。
简繁星在这种温柔的力道里有些犯困了,眯着眼睛看他,“我想睡觉。”
说着就要躺下,程寻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刚才还闹着说困的人现在仿佛又Jing神了。
他忍俊不禁。
“睡不着?”
床上的人小幅度地点点头,她侧身望他,亮晶晶的大眼盯着他不放,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灯光下,单纯的样子更显迷人。
“现在几点了?”她忽然间问。
“两点左右。”他回了一句。
“你不用管我,自己去睡吧。”
他轻轻地笑,“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她愣了一下。
“想知道什么?”他看她一副有话要说的神情。
“说说你妈妈吧。”简繁星突然有些好奇。
她仍然躺着,程寻就坐在旁边,陪她说话。
“我只记得一些。”尽管这段时间以来不断有人回忆那时的片段。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想了想才说,“她爱养花,也爱小动物,声音很好听,经常会叫我宝贝,就算是严厉的时候也很好说话。”
简繁星眯起眼笑,不过他的话一转,又跟着伤感。
“她有抑郁症,还没和我爸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患上了。因为那段不幸福的婚姻,她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小时候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待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她看上去会不开心,后来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自由。”
“后来有一天,我们两个人终于搬出去了。她的状态越来越差,可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对我笑得很多。”
“她肯定舍不得你的。”简繁星握了握他的手。
“我知道,不然她也不会犹豫了那么多次,连最后决心……”那两个字他没敢当着她的面说,“连最后决断的时候也要背着我,虽然并没有躲过……”他的笑有些落寞,她看了格外心疼。
“都过去了。”
“嗯。”他低低地应了声,又反问起她。
“我妈?她呀,脾气特暴躁,不过有我爸宠着,谁也惹不着她。”她笑了起来,脸上明显带着宠溺。
程寻望得失神了,她絮叨的声音在他听来也是动人的,有种淡淡的温馨。
“我们家经济条件一般,辛辛苦苦攒点钱就是为了以后能买一栋更大的房子。现在他们虽然已经不在了,不过我还是想替他们也是替自己圆这个梦。”
她稍微挪动了一下,陷入畅想。
“那种独栋的房子你知道吧?以后老了,可以在里面养养鸡养养鸭,院里种一些花,种一些树,哦,最好有两层楼,我有点恐高,两层刚刚好,这样在二楼窗边,一伸手就能够到院里的枇杷树。到了春天,所有地方都是香香的,有果香还有花香。对了,你好像有点花粉过敏是吧?”
程寻微微一怔,“不严重,不离花近了一般不会有问题。”
她安心地道了一句“那就行”。
“到时候,我们要是无聊了,还可以开民宿,邀请陌生人到家里来,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你说这样好不好?”
她很自然地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