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这世道, 倒下了一个陈显达,背后还有无数个陈显达, 老臣不过暗喻,并非如公子所想。”
“你且先说说, 江家的事吧”
王孚抬头看他,又将目光停留在他身旁的江半夏身上......
又是江家,王孚暗道:他处处以这女人的事为先, 若不是他姓萧, 何故苦了自己一把老骨头来求他!但他毕竟还未答应也没拒绝,江家的事让他们知道了又何妨,如今朝廷内早已风声鹤唳, 皇帝天天与潘妃纸醉金迷,老百姓只知一个陈显达,殊不知有多少人在暗暗打起了算盘,再加上北边的鲜卑蛮族......说到底,大齐内忧外患,国运都快难保了,谁能去为江佑伸冤?!
半夏并不知自己犹如生命一般重要的真相对于王孚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见他缓缓起身道:“会稽郡发大水,期初被地方官瞒报了一段时间......”
后来皇帝萧宝卷得知此事后,只下了一道旨,派王孚与尹光去救灾......
“钱粮?”王孚叹了一口气:“这几年我朝一向苦于制币,若不是茹法珍茹大人再三恳求,圣上当时一个厘都不打算出......”
萧宝卷曾言:“那些百姓既然都已死去,钱也发不到他们手中,剩下活着的人等水退了不就可以回去了么?要钱有何用?”
“当然”王孚看着他们:“你们现在也知道了,茹大人不是为百姓求的钱,是为了他自己”
半夏忍不住:“你既知道茹法珍心怀不轨,为何还与他沆瀣一气?”
他嘴角扯出无声的笑意来,似在笑话她年轻无知:“茹大人给我们下的命令,谁敢不从?他早就算计好了,将钱分我们一份,其余的......便都拿去熔了!”
瑞青问道:“所以,江大人也是被逼参与了此事?”
“不是”王孚摇头:“他自己向圣上请命要求押送钱粮”
“我爹他......”
“茹大人只能要求他也来加入,你爹可是答应的很爽快”王孚冷笑:“爽快的一度让我以为他是提前知道了茹大人的打算所以也想来分一杯羹的”
“你!”半夏气结,说不话出来。
“他确实是提前知道了”王孚仰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偷了我们的投名状,打算启禀圣上,将我们一锅端了”
“可惜!”不待半夏有何反应,王孚继续道:“茹大人反将一军,将计就计把私吞救灾款的罪名推到了他的头上,后续是宣可乏处理的,你们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半夏双拳紧握:“那个作证的家奴和那些消失的银两,原来是茹法珍让宣可乏干的!”
王孚知她气愤,嘴上仍道:“细节老夫就不清楚了,但江佑牵扯进这一事中,多少也是他自己过于自信了”
“你这老匹夫!”半夏上前猛地扯住他衣领:“你与茹法珍又有何区别!不过是蛇鼠一窝!私吞钱粮置受灾百姓于不顾,还构陷我父亲!折辱他尸身!江家三十六口男丁命丧黄泉!二十四个弱女子被贬雍州!你们害了这么多人!还要对我二哥追杀不绝!”
王孚挣扎不开,只好一手紧紧拉住半夏手腕,梗着脖子粗声道:“若不是江琦辉藏了那份投名状,他也不会被巢会盯上!”
“你说什么!”暴怒的半夏这才得知,果然二哥是握有了他们的把柄才遭他们明里暗里的围追堵截!
“你们江家人一个比一个倔,你大哥负隅顽抗,你母亲当场自刎,宣可乏办事不利倒让茹大人给边缘化了,没想到江佑还有个好女儿,竟拉上了皇室的人回到健康查案!你以为你能替你父亲翻案么?”
“你此话何意!?”
“什么意思?”王孚终于摆脱了半夏的钳制,瞪了眼珠道:“你难道没有想过,台城上个那位是会听你的还是听茹大人的?你自己都说了茹法珍一手遮天,就凭你几句话能扳倒他?说难听点,哪怕你拿着那份他亲笔写的投名状,他也能说是你们伪造的,江佑死都死了,皇帝会为了你们几个罪民惩罚他的宠臣么?不过是茹大人自己不愿做事留尾巴,才让巢会的人追回那份投名状罢了!”
半夏气的双手颤抖:“我江家!满门忠烈!竟毁在你们这种人手上......!”
“呵,你们江家还稀罕那点名声么?”王孚越说越起劲,仿佛是在报复这女人几次三番威胁他:“如今什么世道?皇帝在宫内卖rou陪着潘妃沽酒早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他行事残暴荒谬,为人吝啬难忍,百姓既要应付苛捐杂税又要当心自己小命,外头战火还未熄,人人惶恐度日,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谁还在乎你们江家是黑是白?!
“王大人”瑞青伸手,握住了半夏冰凉的掌心,他的声音越发冷冽:“江家的事,多谢告知”
王孚被瑞青打断,这才惊觉自己口不择言,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因说了皇帝诸多坏话涨红了脸,但随即又面色凝重一脸决绝:“江佑一案,老夫也很抱歉,我侍奉两朝帝王,对历来朝运国事皆了然于胸,眼下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