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极为激烈,而近几次科考殿试三甲也大多被建业出来的学子夺得。
&&&&恰逢今年放榜的日子赶上了中秋佳节,一时间,歌楼、酒肆、茶坊,便忽然多出许多仙裾羽扇,风流倜傥的俊美书生,寻僧访道,诗酒唱和。不是都城之后,世家大多被迁,建业更少了几分官僚气,多了几分出尘空灵。
&&&&文庙正门外往东半里地儿,有家青云客栈,里头住着赶考的林朗。这位可是个了不得人物。他的祖父不是别人,正是前年以中书令加封太子太傅之职致仕的林轩林老大人,寒门中的领袖。
&&&&因为现在皇帝废九品中正制兴科举,林轩这样的书香门第更是以恩荫或捐官得来的莽带为耻,所以原本可以袭爵的林朗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千里迢迢从西京来南边赶考。他是少年心性,只觉得在这竞争最激烈的地方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要知道天子很重视这文风极盛的旧都,这一次派来监考的便是心腹重臣方子安。
&&&&方子安和林轩同入南书房为臣,私交不错。因有这么个来历,加上林朗自负才高,也不肯和其他人一样去投拜诗,每日极少出门,喜欢待在客栈□,终日读书抚琴,自个儿消闲。竟像是半点不担心自己科举名次一般。
&&&&到了放榜这一日,文庙外的八字墙上,正是贴榜处,围了好多人,闹哄哄的。榜下站着一排带刀兵丁,倒也有几分肃穆庄重的感觉。
&&&&林朗走上前去,见着住在自己隔壁的陈赫,打了一个招呼,陈赫却没有搭理他,径直木木呆呆的走远了。此人是个老秀才,据说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偏还要在外头装个文人雅士的排场,也跟着一群读书人去包粉头开诗会,和林朗不过点头的交情。这时林朗见他不搭理自己,喃喃念叨着“不可能”,佝偻着脊背走远了。林朗估摸着是没中,也不去管他,自去看榜。
&&&&到了榜下,便听几个落榜士子正发牢sao,说是考官以权谋私,世家里的酒囊饭袋都中举了。读书人好扇动,当下就有几个竹竿似的学子撸袖挥拳,嚷着要见考官。
&&&&开考之前,帝都来的考官方大人坐着敞盖大轿游街,众士子夹道参拜。此乃古制,甚是庄重。有位读书人不晓事,居然上前投帖,被考官喝退。见此光景,读书人都说考官铁面无私,不怕谁去钻营了。哪知到头来是这等分晓?
&&&&林朗听得这些人一通抱怨,不由皱起了眉头。今上登基之后开了科举,到现在也有四五回,足以让天下人认识到科举取士之难,以及考试的公正性。因为南边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为了保证公平,这一次陛下更是特地派出方子安来监考,没成想还是落人口舌。
&&&&想到这里,林朗顾不得听那些人争吵,挤到榜前,他也先不找自己的名字,只从头到尾寻找一个叫龙亮的,从上往下,很快在中间偏上的地方找到了,第十位,林朗皱了皱眉,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十三位。
&&&&林朗牙疼般吸了口凉气,抬眼再看看榜首,头名解元名叫廖道一,听说出身商户人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巨贾之子。这几年陛下有意抬高工商的地位,规定不论士农工商,甚至是乐户僧门之人,只要考得上,脱籍之后也可以参加科举。只不过世家连耕读寒门都看不上,对这些商户子弟更是正眼都懒得施舍一个。
&&&&第二名叫朱驰贵,约莫是吴兴朱氏的人,朱氏在江南一带势力不小,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子弟争气的话,没准也有一番作为。只是这朱驰贵却没有听说过。
&&&&再往下看去,排在前面的几人也都没听过,便疑惑地吩咐身边的家奴林顺:“你去打听打听,都是些什么人。”林朗自认才华就算比不上崔景深等人,但也是万里挑一的,谁知却被一些名不见经传之人压了下去,不免有些郁郁不乐。
&&&&旁边一个瘦弱的书生听了主仆二人的对答,插话道:“兄台只怕不是本地人吧?”
&&&&此人生的容长脸,面目堪称平庸,眉宇间却颇有几分江南之地的灵秀,林朗看他一眼,点头道:“在下林朗,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书生抱拳行礼:“不才吴兴陈致和,单名一个敬字。”
&&&&林朗听过这个名头,赶忙行礼道:“原来兄台便是江南才气独占七分的陈敬。”
&&&&陈致和露出一个苦笑来:“也就做的一手酸诗而已,年少轻狂时不知天高地厚,倒叫人看了笑话。”
&&&&“哪里哪里,若不是兄台不肯下场,这一次哪里还有我们什么事。”
&&&&双方寒暄一番,林朗便指着榜单,问道:“莫非这位廖公子和朱公子是此地的名士?”他对南方文坛并不熟悉,见此二人高居榜首,忍不住动了结交之心。
&&&&陈敬嗤笑一声:“廖道一是我同窗,做学问一贯是极认真的。至于这个姓朱的,他算什么名士?不过是本地一个小姓士族家的公子,家里早就没落了,不过据说有个好姐姐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