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了。”
“赶紧救火?”
“不,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听着,全部人取武器!”项霖正颜厉色,目光炯炯,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油jian耍滑之相。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黎澈也瞧见了这副景象。他迷惑不已,头脑凌乱。
“嗯,现在没你的事了,”黎滨从容地扭过头,“来人,把黎澈绑了,看住他别让他跑了。”
两位膀大腰圆的阿姨应声而来,狠狠钳住黎澈的手腕,将他放倒在地面上,层层捆绑。黎澈死命挣扎,却无从反抗,只好气急败坏地大声讥讽:“黎滨!你诈我!”
“兄弟,对不住了。今晚事成之后,我慢慢向你赔罪,”黎滨没有把更多注意力放在黎澈身上,他站起身来,抓起长矛一挥,“兄弟们,咱们先迅速包围他们。”黎滨一呼百应,徒留下一脸震惊的黎澈在原地。
项霖皱眉沉思片刻,然后招呼着众人:“大家背上骨簇,携带粮草辎重,渡过元河,然后找地方藏匿埋伏起来。过程中动静尽量小一点。”
话音刚落,人们像曾经受训过的那样,立即行动起来。每个人背负起一筐骨簇、几匹丝绸、半缸大米,相互搀扶,井然有序地扶着木头渡河,然后接二连三地藏进对岸被夜色掩埋的森林。
这时节,河水微凉,沁入骨髓。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黎滨率领部众,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一步步收紧针对上游部落的包围圈。
“前方主帐灯火通明,你们两个先闯进去看看,但尽量不要对里头的人动武。”黎滨声如洪钟,指挥着手下。
“明白,”两位亲侍应声而往,果决地一把掀开帷幔,往里瞧去,“族长,里面没人!”
“没人?不好,中计了!大家快趴下!”黎滨立即反应过来,带头伏在地上。
话音刚落,一枚锋利的骨簇呼啸着划破空气,在黎滨跟前刺破营帐结实的木梁。紧接着,箭簇如雨,交错坠落。中箭的人纷纷倒下。
“赶紧撤,兄弟们!项霖这小子他妈的要动真格,打算瓮中捉鳖!”黎滨焦急万分地嘶吼。
黎滨率领的一干人等慌乱狼狈地撤回灌木丛里。黎滨细细检查他们身上,发现才一会儿功夫,就有将近半数的人身上挂了彩。
“真狠啊,比狼还要狠!临冬受伤的人着实很难活下去啊。”黎滨轻轻抚过同伴的伤痕,无可奈何地叹气。
“族长,刚才我们俩去查验了他们的稻田,都烧得差不多了。”两名亲信正巧于此时归来。
“哈哈,活该。我倒要看看——他们没了粮食,如何过冬?”黎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Yin狠的快意,“对了,黎澈呢?”
“他跑了。”负责看守黎澈的阿姨怯生生地说。
“荒唐!都捆成粽子了,怎么跑的?”黎滨疾言厉色。
“他让我们盯住他的眼睛。然后我只觉头昏脑涨,不知为何就给他松开了绳索。这大概——就是巫术?”阿姨满腹委屈。
“唉,我居然忘了他会摄魂。这样一来,他别无去处,只能是去投奔项霖。这真是糟糕透了。”黎滨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起。
夜色越发浓重,就像一团化不开的墨。黎澈朝着燃烧着的稻田的方向,一个劲儿地飞奔,秋风掀起了他的猎猎衣襟。
“哥哥。”有人叫住他。
“黎昕?”黎澈停住脚步。
“意外么?”黎昕悠悠地眨巴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猫一样地盯着黎澈。
“不意外,我猜到是你纵的火了。”
“阿澈哥哥,你到底怎么想的?更倾向于哪一方?”
“我倾向于隔岸观火。反正我也身单力薄,影响不了局势。”
“别妄自菲薄嘛。事实上,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决定结局。”
“黎昕,别再打趣我了。”
“非要我说出来吗?黎滨和项霖可都能为了你赴汤蹈火啊。”
“我只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答应过老巫,誓死守护黎氏部落,除此之外,别无所求。然而,现在我也希望项氏和项霖平安无事。”
“哥哥,想当——族长吗?”黎昕狡黠地一眨眼。
黎澈猛然愣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语。
事实上,他想,他当然想,在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情境之下,比任何人都要痴心妄想。
他之所以从前没有如此分明地设想过,只源于仿佛他一旦作此想法,这种念头就会猝不及防地在他头脑里熊熊燃烧,再也掩盖不住。
他仰慕黎滨,也仰慕项霖,那是他理想中的自己的写照。
横刀立马,一夫当关。
儿须成名酒须醉,天地为剑我为锋。谁的胸膛焚烈焰,谁的眼角闪泪光?一将功成,万骨摧枯。
“当族长么?那若是依你,我该怎么做?”黎澈一字一顿,舌尖打颤。
“先投靠上游部落,然后邀请项氏携带稻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