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哀意。
陈大夫摇了摇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皱着眉头写药方,“这风寒不过是□□,真正要命的是病人体内积年留下的沉疴,还有心脉也不太好,本不该思虑深重,安心静养才是,如今恐怕……”他抬眸看了一眼浣花,“老夫暂且为她开一副吊命的汤药,不过还是奉劝早日准备后事为妙啊”
犹如晴天霹雳,浣花身子微微一晃,她转头望向躺在榻上气若游丝的桑榆,眼泪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
她那么安静躺在那,就像睡着了一样,胸口没有一丝起伏,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浣花颤抖着将手放上了她的鼻翼,忽然喜极而泣。
呼吸虽然轻而浅,时断时续,但好歹总算是活着。
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梦醒后她还和夙命在一起,在这所小院里,日子过的祥和而安宁。
当越歆瑶来不及脱去染血的衣袍,八百里加急赶回万花谷的时候,她咚咚咚跑上竹楼,兴奋地敲开桑榆的房门,“阿桑,我赢了,今天是除夕,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迎接她的却是沐语桐的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师傅,徒儿无能,徒儿没有看住她……”
越歆瑶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笑意僵在了脸上,“她……她去哪了……”
“这是她让徒儿留给您的书信”
越歆瑶哆嗦着接过来,小心地拆掉封泥,倒出来在掌心摊开,她清秀的小楷映入眼帘。
歆瑶亲启:
“尝与君定下鸳盟,本想与君携手不离,奈何世事多舛,我知君非本意瞒我,但榆既知真相便无法再无动于衷,君待我情深意重,故是我负君,来世再偿,各自珍重,勿念”
越歆瑶弯起唇角笑了,明明是在笑,却有泪水一滴滴砸在信笺上,晕开了墨迹。
捏着信笺的指尖不住在抖,她忽然一扬手刺啦一声,信笺从中间被撕开,尔后发了疯一样越撕越快,越撕越碎,最后狠狠一扬手,漫天纸屑纷飞。
像下了一场白茫茫的大雪,落在了地上,桌子上,她的发间,她的掌心,她的肩上。
越歆瑶忽然捂住唇,无声的哀恸,她其实只想问她一句话,若是你先遇到的是我,会不会爱上我?
“师傅,快去找她,师娘快要不行了,她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沐语桐流着泪又说出了犹如晴天霹雳的句子。
越歆瑶回过神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上也还带着伤,背后的衣襟早已濡shi了一大片。
然而她只是迅速擦干了泪水,转身出了房门,外面一地积雪映残阳,阿桑,我来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没睡好,今天早点休息,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我,真的很感动,你们也要早点休息啊,晚安,么么哒!
&&&&&&&&&&&&&&&&&&&&&&&&第80章 不离
“好看吗?”
“好看”
“那你愿不愿意看一辈子?”
“愿意”
“我害怕这又是我做的一场梦”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远走高飞”
“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簪子是我赢的,收了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人了”
“你看,你不在的时候我连衣袖都不会缝”
“晚辈夙命,有幸与桑榆结发同心,在此答应二位长辈,护她一世安好,不离不弃,若是从前做过什么混账事,夙命在此赔礼道歉”
“莫乱跑,让坏人掳了去我可不管”
“你舍得?”
“如何舍不得,大不了我就做那个坏人”
“奴家可是有夫君的人,这位公子掳了我是要做什么去呢?”
“自然是……抢回山寨里夜夜笙歌”
桑榆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梦里她和夙命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婳袆与越歆瑶,只有她们两个人从结发同心一直走到了白发苍苍。
还是那个凄风苦雨的夜,夙命还撑着一把天青色的竹纸伞,烟雨柔和了她的眉目,没有初见那么冷寂,甚至唇边还有柔和的弧度。
她向她伸出手,说,桑榆,我来带你回家了。
回家……
桑榆轻笑着点头,触到她指尖的时候却又化作了一片虚无,掌心里只有空落落的风。
一觉醒来,桑榆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胸口的闷痛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神清气爽,除了有点乏之外,没有哪里不舒服了,甚至还自己下了床。
“浣花,帮我梳妆,我要去找夙命”
这几日餐风露宿,风尘仆仆的,想必自己一定狼狈到了极点,她想要打扮的美美的去见她,好让她一见倾心。
浣花半天没动作,只是愣愣看着她,眼底涌起泪花。
“上次和夙命成亲时穿的嫁衣还在么?”
“在在在”她慌忙转过身去拭泪,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