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灵活懂得变通。
教育于人的重要性,于人君更甚。她不希望他走上歧途,也不希望他成为一个只会守成的庸才。
去到御书房外,就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差了个人通传后,沈离央便走了进去。
“微臣参见陛下……”
礼才行了一半,案前的崔若麒就学着大人教他的,nai声nai气的说:“皇姑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
说完,他从座上跳起,拉着沈离央的手,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老师说只要朕好好念书,皇姑就会来看朕,果然是真的!”
沈离央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目,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皇上最近在读什么书,可有进益?”
崔若麒昂着头,自豪的说:“我……朕已经会背整本《孟子》了。”
“那皇上说说,刚才背的那一段是什么意思?”
“唔……”崔若麒皱起眉毛想了想,“就是说困难能够磨练人的意志,锻炼人的能力。”
沈离央满意的摸摸他的头,说:“对于弱者来说,苦难是致命的打击。可是对于强者,会成为他们冠冕上的珍珠。”
“我知道,这就是老师前几日教的蚌病成珠的意思。”
“嗯。”沈离央赞许的点点头,牵他坐下。
“臣今日来,是想向皇上请两道赦令。”
“这种事,皇姑自己拿主意便好,不必专门请示朕。”
“事关重大,还是须请皇上定夺。”沈离央站起身,表情严肃。“昨日战报传来,龙骧军以十万残军护卫北境,与北炎数十万大军战成平手,其间死伤无数,主帅余逍身受重伤不知所踪,赤子忠魂感天动地。所以这第一件,臣想请赦免龙骧军余部之罪,并且以已投降的人员为基础,重建一支北境驻军。”
崔若麒的脸上也有些动容,“龙骧军效忠的虽不是我大安,可护卫的却同样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黎民为重,君为轻,朕若再追究他们的罪责,未免显得心胸狭隘。此一条,准了。”
“陛下能如此想,是社稷之福,万民之福。”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如今天下战乱初定,百废待兴。臣想请求赦免前朝那些贵族子弟,有罪者从轻,无罪者也不应株连。如此一来,可以减轻他们对我朝的敌意,将来亦可与平民一起为国效力。”
“朕读书时,便觉得这诛九族的法子太过蛮横,一人有罪,便追一人之责,岂可全家都遭受牵连?这第二件,也准了。”
“谢皇上。”沈离央深深俯首,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这第二件事,她承认不只是为大局着想,也有着自己的私心。现在她是摄政王,当然有能力保护顾流觞,可是倘若她不在了,顾流觞的身份始终是一个潜藏的问题。
所以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未毒发,求到这一道赦令。
沈离央正出神间,那边崔若麒已经写好了诏令,端端正正的盖上玉玺。
沈离央接过那道沉甸甸的圣旨,忽然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伸手一摸,原来是血。
最后一个念头,是心爱的人还在等着自己。可是……这次,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吧。
瞬间涌出的眼泪和鲜血混合在一起。
沈离央眼前一暗,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完结
永昌八年。这也是今上亲政的第二个年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安国中部有一个小城,叫宁城。这里风景优美,平静祥和,生活安逸富足。而这些都是始于去年春天,城里来了一个名叫连青的商人。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在原本破落的街道上开了许多商铺,将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改造成连通全国的商业重镇。
宁城人的生活富足了,也就多了许多消遣。他们每日最喜欢的便是到茶楼里,点几盘小菜,续几壶茶水,再听听说书人讲几段故事,度过平静悠闲的一天。
“昨日咱们说到这永昌元年,叶王千岁遇险的事。”
宁城最有名的茶楼里,那说书人一身黑衣黑袍,瘦骨嶙峋,可是一把低哑的声音却好像有魔力一样,吸引得周遭的人都屏息凝气,专心致志的等他说下去。
“正当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之时,一个远道而来的平民大夫揭了皇榜。”
众人发出一串惊叹,要知道,要是揭了皇榜却办不了事,保不齐是要掉脑袋的。
“他是谁?”
“他叫李中。”说书人不紧不慢的摇了摇扇子,“这李中,本是神医李安民的徒弟,在肃城曾和叶王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叶王帐中的军师中暑晕厥,求医于李安民。三请四请,李安民才肯去看。等到了那里,一捻须,却说非要千年人参整株才能治得。”
“千年人参?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