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活动空间狭窄,单鸣给他检查一遍身体就流了一身的汗,给沈长泽处理完伤口,他把俩人背包里的食物和水集中到了一起,打着手电分配这些救命的东西,食物包括一些能量巧克力和压缩食品,只维持身体所需的最低热量需求的话,两个人能活上两个星期,但是饮水不够,为了减轻重量,取水器是空的,只有军工背心里有一些少量水,几口就没,勉强能抵三天,断水之后只能靠尿ye支撑,单鸣算了算,他们最多能在这里活十天,之后肯定会陷入昏迷,如果这之前没人来救他们,那也没必要来了。
现在能做的,只是等待救援。
单鸣掰下一大块能量巧克力,塞进沈长泽嘴里,等沈长泽吃下去后,又把吸管塞进他嘴里,“喝点水。”
沈长泽吸了一口水,没敢喝太多,“还有多少食物和水?”
单鸣道:“放心吧,足够,你现在需要尽快恢复体力,然后让伤口愈合,我们的药品不够了,你只能靠自己自愈。”
沈长泽问他,“你吃了吗?”
“吃了。”单鸣悄悄吸了一点珍贵的水,冰凉的ye体流过干涩的喉管,又辣又疼,非常舒服。
沈长泽吃下东西后,说话比之前有力气了,“爸爸,你放心吧,我没事的,现在只是愈合比较慢,但是这些伤要不了我的命,最多两天我就能恢复过来,然后我会带你出去。”
“我们还是等救援吧,除非你是钢铁侠,否则你能从上面钻出个洞来吗。”
“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不能,等你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看能不能爬出去,这里坐都坐不起来,太难受了。”单鸣翻了个身,又饿又疼,全身酸软无力,眼前漆黑一片,抬头就能撞到脑袋,在这种地方多呆一天都是折磨,还好,还好沈长泽在他身边。
沈长泽撑起身,缓缓地挨过来,上半身压在单鸣身上,然后长长吁出一口气。
单鸣摸着他短短的头发茬,轻声道:“不管怎么样还活着呢,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沈长泽嗯了一声,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单鸣的嘴唇,然后轻轻亲了一下去,他低声道:“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干你呢,我怎么能死,你也不能死。”
如果是以前,单鸣听到这话该揍他了,现在听到却是噗嗤笑了,“你他妈这点儿出息……”
沈长泽亲了他好几下,哑声道:“我想了太久了。”
俩人难得能有个这样静谧封闭的环境,让他们没心情打没心情骂,只能说说话,鉴于他们可能没有机会再看到太阳了,沈长泽对他畸形的恋慕也就不让他觉得那么大逆不道了。单鸣就好奇地问:“你说说吧,你说说你怎么就看上我了,我就想不明白,你是受虐狂?”
沈长泽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不知道如何像单鸣描述他的感情,不知所起,不知所因,他只知道他从小就想驾驭单鸣,就像小时侯单鸣决定他的一切那样,他想控制这个人,把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爸爸,据为己有。
单鸣见他不说话,撇撇嘴,“可老子不喜欢男人啊。”
“要是跟男人干也很爽呢比跟女人干还爽呢?”
单鸣想了想,“不会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单鸣看了他一眼,“你试过?”
沈长泽摇了摇头,“为了控制性冲动,在实验室里模拟过。”
单鸣嗤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小处男。”
沈长泽有些窘迫,哼道:“我不像你那么乱来。”
单鸣乐得直笑,“十九了还没碰过女人,这要被他们知道了能活活笑死你,你怎么这么怂?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沈长泽怒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便抓着个女人都能做,我喜欢的是你,我不和别人睡。”
单鸣的笑声顿了一下,随即更大声笑了起来,大概是沈长泽的这份“纯真”让他理解不能。在他的世界里,没有身心专一的概念。
沈长泽被他嘲笑得脸上发烫,气得他照着单鸣的嘴唇咬了一口,怒道:“你再笑!我告诉你,以前我阻止不了你,但是从今往后,你别想再碰别人。”
单鸣疼得嘶了一声,习惯性地想抬手打他,刚伸手就撞到石头了,反而给自己疼够呛,他不屑道:“你有病啊,畜生都能随便找个伴儿发情,人要是做爱都被管着,那岂不是还比不上当畜生快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沈长泽发现在这个方面他和单鸣根本沟通不了,这把他郁闷坏了。
单鸣推了推他,“你下去吧,沉死了,我现在抱不动你了。”
沈长泽不高兴地说,“我后背疼。”
单鸣想起沈长泽被石头砸得血淋淋的后背,就不忍心赶他了,他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觉得沈长泽把他压得呼吸困难,但是他更不愿意沈长泽趴在硬邦邦的地砖上,他摸了摸沈长泽的头,“行吧,那你趴我身上睡吧。”
沈长泽闷闷地说,“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