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训笑道:“若是她担忧你在吐谷浑势单力薄,便告诉她,我无论何时也不会对慕容家的事袖手旁观。”
&&&&慕容宣听到这里就更加淡定了。
&&&&过得一会儿薛崇训又指着棋盘说:“围棋和西域的棋不同,诸子同等无大小之别,只是位置不同。记得我与汗王下过的西域棋,各子一体却有个盟主,这点倒是很有意思。”
&&&&慕容宣闻罢顿觉这句话中间有什么比较别扭,回头一想原来是那个“盟主”的用词,西域棋里只有国王,怎能称作盟主?他心下寻思这是薛崇训用词不当还是故意说的?
&&&&见慕容宣久久不回答低头沉『yin』,薛崇训便笑了笑,也没催他静静地等待着。
&&&&许久之后慕容宣终于淡然道:“唐军大胜,连契丹人也脱离了突厥来归,晋王可是整盘棋的盟主?”
&&&&薛崇训笑而不答,左顾而言他:“我准备邀请各族首领及使节来漠南草原会盟讨伐不义,当然吐谷浑国也是其中之一。”慕容宣道:“晋王的敌人自然就是吐谷浑人的敌人。”
&&&&薛崇训听罢十分满意,也就不把话说得太透了,他倒不是想故弄玄虚,有的事儿不说明白回旋的余地就更大。
&&&&慕容宣回到吐谷浑营中,密召亲信大臣商议,说晋王暗示欲做盟主,又将下棋的话说了出来,问他们用意何在。大臣们纷纷道,“这不是想让汗王带头拥他为各族各部之主么?”“晋王总不能自己站出来说让大家支持他做盟主,按照汉人的习惯,这种事儿非得别人提出,他们还得装模作样地拒绝几番才行。”
&&&&有个大臣进言道:“此事汗王多半想要支持晋王,但决定之前还得放眼远处想明白了才行:他和李唐朝廷其实并不是一回事。若是咱们这回带头,以后和李唐的关系就极难修补。”
&&&&另外一个人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长安啥情况,李家如今还比得上薛家的权势?”
&&&&刚才进言那人正『色』道:“放眼远处!往昔女皇武则天独掌中原大权称帝建国,最后还是还政李唐,难道如今就没有那种可能么?如果李家重新掌权,咱们吐谷浑因此事非得让唐人觉得吐谷浑不忠,在他们的眼里这种事比反叛朝廷出兵袭扰还要严重,在河陇地区咱们的贵族也会受到唐朝士家的歧视,身份地位落到三流……天下那么多部落藩国,咱们吐谷浑干嘛非得去带头?”
&&&&慕容宣心道:吐谷浑与朝廷的邦交关系,慕容家与薛家的关系,两者比起来对他们慕容氏熟轻孰重,不是很明了么?
第一百零七章 可怜
&&&&天气是越来越冷,雪却迟迟未下干冷异常,一出帐篷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获悉突厥大部分部落都退到了漠北,唐军及其仆从部队也就停止了行进,但暂时未有班师的迹象。
&&&&一大早薛崇训就或报乌罗护残部的派使者到草原上见自己来了,薛崇训顿时对左右说:“乌罗护人定是来请求复国的。”
&&&&幕僚们都对乌罗护人没什么好印象,其实在这场战争中他们不仅算不得唐朝的敌人,甚至还是盟友,但猪一样的盟友比强大的敌人还让人头疼。战争初期乌罗护人立功心切不等唐朝同意就悍然出兵向西想浑水『摸』鱼捞一把,不料在半道遇见契丹骑兵被打得大败,反而因此被契丹趁虚而入把自己的地盘也丢得差不多了,薛崇训中军的众臣都认为他们是自己送死怨不得别人。但战争胜利了乌罗护人就以忠于大唐的身份前来请愿。
&&&&果然使者一见到薛崇训就痛哭涕流,述说着乌罗护如何忠于大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能让曾经背叛朝廷帮着突厥人的契丹占有其地云云。
&&&&道理确是那么回事……薛崇训点头称是随口应付着,并不能断然拒绝,着实对乌罗护人头疼。只因薛崇训上|台执政以来奉行的外藩政策是:禁止大鱼吃小鱼,稍强的藩国和部落不能随意吞并周边的小国,以此预防中国周边出现新的能威胁边境的势力,昔日南诏不顾朝廷禁令贸然出兵攻打河蛮诸部,朝廷便出兵干涉阻止了他们的发展;同时尽量分化大股势力,分而治之防止一方坐大。这项国策打的旗号自然就是除暴安良保护弱小、让各国和睦相处,不过出发点仍是巩固中原王朝的统治。
&&&&有这个缘故,薛崇训当然不能承认契丹对乌罗护的吞并,更不能拒绝其请求,否则国策政令就是自相矛盾在台面根本说不过去。
&&&&薛崇训只得对使者说:“你在营中暂时安顿,待我召契丹使臣斡旋善后事宜,商议之后再寻解决方法。”
&&&&待使者出去后,薛崇训与众臣说这事儿,王昌龄直白地说道:“契丹人吃到嘴里的地盘,还能轻易退还出去?不管咱们同意不同意,他们肯定不会从乌罗护撤军。又加上杜将军当初为了战局,答应了契丹人的条件,他们更有说辞,恐怕和他们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杜暹听罢忙请罪:“臣未能长远考虑,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