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整面墙都被破坏了,从破口涌进的风已经把桌上那些文件吹得满地都是,而晏忱本人正趴在地板上,脖子软软地扭向进门的方向。
看见他的一瞬间,晏珩整个人就像脱力了一般,握着袁梓榆的手也垂了下去。
袁梓榆走过去,探了探晏忱的脉搏,遗憾地摇摇头:“他死了。”
晏珩没说话,只是盯着晏忱的尸体,脸上肌rou绷得紧紧的。
晏忱的表情很痛苦,嘴角还带着血迹,其实不用袁梓榆说,看见他的第一眼晏珩就知道他已经没救了。
好一会儿,晏珩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报警吧。”
由于这里之前的sao动,没过几分钟警察就来了,晏忱的尸体被救护车带走,袁梓榆和晏珩一起去了警局接受询问。
不能说出穷奇和咒术师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袁梓榆和晏珩只能省略掉这部分,只是说因为路过看见大楼崩塌,担心出了什么事才去查看,结果就看见了晏忱的尸体。
那栋楼本来就是晏家的产业,晏珩作为晏家人,电梯里的监控录像也证明两人没说谎,做完笔录后两人被允许离开,在走出警局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晏珩的父母和大哥。
那个在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褪去了Jing明商人的外壳,只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老头。
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再,他满面悲痛,连挺拔的脊背都变得微微佝偻起来。
擦身而过的瞬间,晏珩顿了顿,想要说点什么,可晏胜就像没看见他一样直接走了过去,晏珩只好失落地垂下头。
左婵婵停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脸,也是一脸哀伤:“你爸爸他只是太难过了。”
“嗯。”晏珩点点头。
“唉……”左婵婵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袁梓榆:“你们要好好的。”
晏倾拍了拍晏珩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跟在父母身后离开了。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晏珩今天格外安静,直到睡觉的时候,他才伸手从背后搂住袁梓榆,额头抵在他后颈上,撒娇般蹭了蹭。
袁梓榆在他放在自己腰部的手上拍了拍:“怎么?睡不着吗?”
“嗯。”晏珩点头,温热的呼吸顺着领子钻进袁梓榆睡衣里,痒痒的。
“你怀疑晏忱是穷奇杀的吗?”袁梓榆问。
晏珩没回答。
袁梓榆说:“穷奇曾经跟我说过,有个人用自己灵魂向他献祭,想要你死。”
晏珩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袁梓榆继续说:“虽然晏忱向穷奇献祭了,但穷奇至今为止并没有达成约定杀了你,所以我认为他不会主动出手杀了晏忱,不过这件事我会帮你向他问清楚的。”
“谢谢你,梓榆。”晏珩说着,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声音低得仿若自语:“我觉得很奇怪,晏忱那么恨我,甚至想要我死,还连累了你,明明他死了我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尸体的那瞬间,我的胸口却还是像堵了块什么东西,憋得难受。”
“毕竟你们是家人。”袁梓榆说:“你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何况我们现在都平安无事,他却已经过世了。”
血缘之间的羁绊怎么可能说断就断,设身处地得想想,即使是让自己失望透顶,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的袁家,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也做不到狠下心来不闻不问吧。
“嗯。”晏珩轻轻点了点头,就保持着抱着袁梓榆的姿势不再言语。
就在袁梓榆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晏珩突然又往上窜了窜,微微支起身,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蹭着他侧脸说:“你好香。”
袁梓榆抬起手腕闻了闻:“大概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吧。”
“不是的。”晏珩继续蹭他:“以前就觉得你好香,是一种我没法形容却很喜欢的味道,闻着就会让人感到舒服,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触碰你,但今天闻起来香味好像更浓了。”
“好吧。”反正自己闻不到,随他怎么说。
“送你个礼物。”说着晏珩抬起手,在袁梓榆面前打了个响指,一朵盛开的香槟玫瑰变魔术般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出现在晏珩指尖,散发着馥郁的芳香。
“你可以自由地使用那些力量了?”袁梓榆接过玫瑰,笑了笑,他的封印在到警局后不久又再次浮现在手腕上,没想到晏珩却把青龙之力保留下来了。
nai油色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娇嫩又可爱。
“嗯。”晏珩说:“第一次送你玫瑰那天,其实我先买了99朵,但是在巷子里揍商子受的时候打坏了,我之后还在想哪天要把事务所楼上楼下都铺满补你才行。”
“那样的话恐怕就是灾难了,我可不会觉得高兴。”袁梓榆虽然这样说,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更大了些。
“不过我现在随时都可以送你了。”晏珩也跟着笑:“我都没问过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个玫瑰,不过我看见它的时候,就觉得你就和这个玫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