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缩小了,老城区改造是必然的……”
白洛川说了很多,就算压低了声音也掩盖不住他言语里的振奋。
好像米阳一句话,他就有了无限的冲劲儿。
米阳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白洛川习惯性地松开一点,他们两个人的手指就交叉握在了一起,亲密又自然。
米阳和白洛川在山海镇待了几天之后,詹家一行人找了过来。
詹老夫人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由詹嵘他们推着走了过来,她上下打量了米阳,努力想在他脸上瞧见一丝故人的影子,往日里纵横商场的一位不轻易露出什么情绪的女强人,在瞧见米阳的时候却先伸了手出去握着他的手,指尖已经微微颤抖了。
米阳双手握着她的手指,微微弯腰靠近一些道:“詹nainai好。”
詹老夫人看着他道:“阳阳是吧,你也好,要不是这么多年没见,我都要抱着你长大呢,你nainai当年和我关系是最好的,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了,她和你爷爷这么多年都住在哪里?你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之前电话里没有说清楚,你跟我说说吧。”
米鸿之前住的那个小院已经拆掉了,但是米鸿给他留的楼房还在,他们一路过去,詹老夫人坐在轮椅上听米阳讲家里那些事,在得知米阳还有一个妹妹的时候,和蔼道:“下次带来让我瞧瞧吧,我最喜欢小丫头了。你我也很喜欢,人和气,不像你爷爷那样的硬脾气,倒是像你nainai一些。”说完又问道,“你nainai这些年就生养了你父亲一个吗?她当年最喜欢小孩子,我还以为她要多生几个呢。”
米阳道:“其实我爸是抱养来的,我nainai身体不好,一直喝着药。”
詹老夫人怔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摇头叹了一声。
米鸿拆迁留下的楼房很干净,他自己只肯住在守林的小木屋里,这边只放了一些米家留下的老家具和一些纪念的物件。走进房间,柜子上摆放着一个黑瓷花瓶,一旁放着一排米泽海当年读军校时候念过的书,破损的地方都已经被老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修补好了,妥帖排在一处,除了落了点灰尘外,别的没什么了。
米阳认真擦拭了一下木制沙发,请他们坐下,又去泡了茶。
米阳跟老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对上詹老夫人的时候相处的也很好,他知道老人们都念旧,去拿了家中的几本相册过来跟詹老夫人一起翻看,老人果然很感兴趣,一边看一边时不时地问他,米阳都一一答了。
在瞧见米阳爷爷和nainai的照片时候,詹老夫人视线停留的时间格外长,米鸿留的照片不多,只有零星几张,大多还都是和老伴儿的合影,但是给妻子拍的照片特别多,能看的出是特意去照相馆拍的,或站或坐,每一张都生动鲜活,都是笑着的。
詹老夫人手指轻轻触碰过照片上的故人,瞧着她弯弯的眼睛,扬起来的嘴角,念叨几句“这就好”“这样才好”,这么说着,自己先shi润了眼眶。
詹嵘他们跟在詹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养母掉过眼泪,即便再困难的时候也从未示弱过,他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米阳递了纸巾给老太太,老人接过擦了眼泪,又问他:“能不能送我一张他们的照片?”
米阳点点头道:“当然,你不急着要的话,我就去把家里的都再洗一份儿给您,老照片要翻拍,可能要等几天。”
詹老夫人欣慰道:“不急,我等着你。”她像是想起什么,视线从照片上移开,抬头看了米阳道,“我不白要你的,nainai拿东西跟你换。”
她拿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老金戒指,做的很有特色,像是一枚印章似的,她出来的时候詹嵘兄弟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神情明显郑重了许多。
詹老夫人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身上的那点家当还是你nainai借给我的,说是借,她也没让我还过,这么多年下来还剩下一颗金豆子,我把它融了又添了些打了枚戒指,上面有我的私印,你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去金氏找他们随便一个人,你这些叔叔伯伯们甭管是谁瞧见了,都会帮你。”
这东西太贵重,米阳不肯要,但是詹老夫人要送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过,只把戒指放在米阳手心里,包着他的手握住了笑道:“nainai给你,你就拿着。”
米阳推脱不掉,只能收下了。
詹老夫人跟放下一件心事一样,她问了米阳墓地的位置,还想去亲自祭拜故人。
米阳自然是陪她一起过去,一路上詹老夫人一改刚才的问话,显得沉默了许多,只问了米阳一句:“她什么时候去的?”
米阳回道:“我八岁那年,96年的时候了。”
詹老夫人叹了口气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呀。”
除此之外,老人路上没有再说什么了。
快到陵园的时候,白洛川也过来了,他走到米阳身边低声跟他说了什么,米阳就摇摇头,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詹老夫人抬头看着他们。
米阳大大方方牵着白洛川的手,走到老夫人身边跟她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