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尽好责任,今次也是怕你竹篮打水,最终落得一身伤。”
&&&&须知,这世上无论何种兵器,都不敌情最伤人。
&&&&拂清沉默了。
&&&&她岂会不知师父的用意?
&&&&她自幼跟在阿娘身边,亲眼目睹了阿娘这一生的悲剧。
&&&&诚然,如阿娘那样的弱女子,不得不服从于命运,然而她明白,阿娘最后离世时,心间最痛的,却还是情伤。
&&&&而她自是比娘幸运,有师父的教导,自然不会再如阿娘一样任人欺凌,可她也明白,她与萧钧之间,隔着天堑鸿沟,尤其经历萧怡容一事,愈发不可逾越了。
&&&&然而沉默过后,她却依然对师父道,“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弟子今次只是去解开心结,待助他脱困,一定回来。”
&&&&而将她眸中的坚定之意看在眼中,师父竟也沉默了。
&&&&半晌,终于叹道,“不去一次,只怕你今生意难平,既如此,那就去吧。”
&&&&拂清一顿,立刻要道谢,却听师父又补充道,“边关苦寒,战场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她忙点头,目中忽然有些热辣。
&&&&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再与师父诉离别了,她只得赶忙应是,又立刻回房收拾东西。
&&&&待一切准备好,她再度来到师父房中,朝师父郑重磕了一个头,而后,便下山去了。
&&&&而身后,眼望见她的背影渐渐不见,师父忘尘的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日头高升,给山顶院落铺上清晨的阳光。
&&&&已经远走的拂清并未瞧见,此时,正迎着阳光而立的师父,那双原本黑色的眼眸,渐渐泛起了金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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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夜色已深,启明殿中灯火依然未熄。
&&&&自打西北战事爆发,宣和帝连日来一直心事重重,几乎每日都是半夜才睡。
&&&&今夜也是如此。
&&&&只是好不容易躺下,人还未睡得深沉,迷糊之间又听见了寝殿外传来了动静,他遂又睁开了眼,向帐外问道,“何事?”
&&&&司寝的小太监忙回道,“启禀殿下,有军报至。”
&&&&宣和帝立时来了Jing神,道,“宣。”
&&&&小太监应是,急忙出去宣人,很快,便见来递军报的兵部官员跪到了床前。
&&&&“凉州战报才至,臣赶来奏禀陛下。”
&&&&宣和帝半坐在龙床上,径直问道,“又有什么新消息?”
&&&&只听来人道,“北线已胜,北狄撤回贺兰山外,蔡培留下值守,梁钟帅兵赶至北线支援宁王,从秦陇两地调动的人马,也即将赶至凉州。”
&&&&这些还算是好消息,但眼下令宣和帝心焦的只是一件,他问道,“宁王呢,现在还没信吗?”
&&&&来人一顿,头垂得更低了,答说,“是。”
&&&&眼下天山脚下早已下了雪,自打萧钧带兵出战,入了霍琅峰附近,便再没了消息,算来已有半个月了。
&&&&宣和帝虽未亲至,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自然知晓那处地势险要,极易发生雪崩。
&&&&如若真的有什么万一,可怎么好……
&&&&但现在干着急也是无用,宣和帝只沉声道,“叫人盯紧,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
&&&&来人应是,见他再无吩咐,便退下了。
&&&&而此时,时间仍尚早,离天亮大约还有一个时辰。
&&&&宣和帝却再无了睡意。
&&&&长子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如若此次真的出了什么事,那百年之后,她可还能原谅他?
&&&&在心间重叹了一声,双鬓已经初现花白的君王索性起身,去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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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山脉处于大梁国境的西端,京城日出近一个时辰之后,才有阳光洒进这里。
&&&&胡天八月即飞雪,这个时节,此处早已是白雪茫茫。
&&&&所幸得益于卫离的指点,大军寻到了山中一处避风之处,在此安营扎寨,并未怎么受到风雪侵袭。
&&&&前方探子传来新的消息,副将们立时来到他面前禀报。
&&&&“殿下,据探子估算,匈戎这一支已剩不过五千人马,但十日之后,会入暴雪之季,到时大雪封山,咱们恐怕会出不去。”
&&&&萧钧一时没有表态,只是问道,“粮草还能支撑几日?”
&&&&令一副将赶忙答,“至多五日,如若我们现在下山,应该能撑到凉州。”
&&&&然他闻言却摇头,“此次追击的重头就在匈戎剩余的这五千人,现在下山,实在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