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满腔谜团、连自己也不懂自己,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她们还会再见面吗?她会记得这个小镇、记得莫四娘吗?
她会对着别人,对着那传闻中的未婚夫,露出使莫四娘发愣的笑容吗?
她会跟莫四娘一样,躺在男人身下,行了那至今也不甚明了的夫妻之事吗?
莫四娘紧咬下唇,血丝都快溢出来,向来怕疼的自己,对此折腾却毫无所觉。
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在别人身下,曲意承欢,婉转迎合,被别人…被丈夫碰着那光滑艳丽的身子,莫四娘就觉得喉中有种异样,想大叫出声。
她的丈夫会抚摸她背部的伤痕,就像莫四娘每每见着那般心疼吗?
他会询问她受伤的原因吗?她会告诉他,是莫四娘为她缝合伤口吗?
她会说,那就是莫四娘刺下的痕迹、一辈子都要烙在身上吗?
不要、不要这样…!
莫四娘抱着身子,胸口闷痛不已。
不要再想了,我不想看到,不想知道!
就在莫四娘快被自己的思绪搞疯时,房门打开了,一个暗红色身影被丢了进来。
抬眼一看,那不是今早绑架自己的少女吗?
苏绿荷无奈地站在榻前,看着惊愕的莫四娘。「──姊姊要我来跟妳道歉。其实呢,我也不是有意的……哦、我是有意绑妳没错啦!但我可真没想过要伤妳,除非妳真的对姊姊不利……反正,我很抱歉。」
她见莫四娘不说话,只好再委屈点,放软身段。
「我也是关心姊姊,这才出此下策……原谅我吧?」
莫四娘还是没说话,苏绿荷被那双泛着迷雾的泪眼瞧得有些尴尬,心不由得软下来,也有些心虚,彷佛自己真做了理应被哭诉的坏事。
「妳也说点什么吧?我可不是姊姊,看不懂妳那泪眼蒙蒙想说什么呢!」
「……我没把妳对我做的事放心上。」莫四娘终于开口了,她的视线瞄到苏绿荷右手缠绕的布条。「那个…很疼吗?」
「这个?」苏绿荷抬起手,是与花沁璃一战而受伤的虎口,没想到对方会关心,这使她难得羞红了脸。「没事、没事!小伤罢了!」
就如战斗时花沁璃那句无心的“野丫头”,周遭了解苏绿荷性子的人,只要别太惹事生非,几乎都习惯她闯荡江湖归来后身上所带着的大小擦伤。
很少会有人提供一两句柔语安慰,苏绿荷也不需要,但……在意外情况下被意外之人关心,胸口有着说不明的甜腻。
──难怪姊姊舍不得走了。
「……花、」莫四娘咬了咬唇。「花、庄主,跟妳打完后…应该没受伤吧?」
「没~~我连姊姊一根寒毛也没碰到,真是太失败了!」苏绿荷想到这点,不禁摇头叹气,右脚一跨便洒脱地坐在椅上,一手摆在桌面。这一摆,便让她露出异色,抓起桌上的布匹惊问:「这、这是谁绣的?」
「是我……」莫四娘顿了顿,续道:「花、庄主教我绣的。」
苏绿荷像是见鬼似的瞪着莫四娘。她当然认得这是锦绣山庄传承的基本绣法,当初接管庄内事宜前,娘破天荒叫她坐在绣房闭关恶补,虽然苏绿荷最后还是朽木不可雕、完全没学成,这绣法却不可能忘记,因为是极为深刻的恶梦。
「竟然把绣法教给妳一个外人……就连我娘,作为花展风的妹妹,也只知一二罢了,妳一个外人竟……」
苏绿荷是太过惊讶,并没恶意,但莫四娘已被她那一口一句外人给刺得动怒了。
她榻下床,没穿鞋,白袜抹在地上,二话不说就抢过那件已经成型、看得出是外袍的布匹。「不要碰!妳已经要把妳姊姊带走了,就不要再碰我的东西,不要再碰了!」
苏绿荷因莫四娘这一吼而退了一步。
她能察觉门外那人的动静,紧绷身子,凝视房门,却不知该不该进入。
唉、真是胆小的不能再胆小!
「莫夫人。」苏绿荷礼貌性的称呼,本想减少对方的敌意,却只引得莫四娘眉间更加紧皱,一张颅圆额展、眼眉美长的姿容,顿时全凝结成一团,着实可爱。她不禁轻笑,柔和道:「正如妳所言,姊姊这家是不能不回的,她还肩负许多条性命,有义务为那些人讨回公道,但要带着什么心情回、要舍弃还是要留下东西等以后再拥有,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我知妳与姊姊今日有些磨擦,姊姊的行为也有失礼节,但时间迫在眉睫,没有让妳们为一些小事吵架的空闲了,什么才最重要,把握时机去抓住吧。我言尽于此,还望妳好好想想。」
苏绿荷说完,不待莫四娘回应,转身便走出房门。
莫四娘站在房内,抱着那件只差一些就完成的外袍,无法言语。
什么才最重要,她当然很清楚,但这个重要之物,已注定无能触及,更遑论是抱在怀里,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绝不被别人抢走。
也许,那段日子,她与她的相遇与相处,就是上天安排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