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再把剩下的补给妳,看这情况……应该可以拿个三、四百两。」
「金大叔…」
「啊、当然,如果再做点雕饰,可以卖得更高些,三、四百两只是保守估价。」
「不是这样的,我不介意到底卖多少钱。」莫四娘瞄了瞄坐在远处的花花,咬耳小声说:「昨天,您不是说沛县有卖一种药?让疤痕消失的药?我想买那个,您觉得要花多少钱?」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没怎么注意价格,下次去沛县再帮四娘问问。」
「那叫劳烦您了!」
「不过,那东西如果真这么神奇,价钱肯定不便宜。沛县的药,上好的材料跟京里动辄几百两的名药差不了多少,四娘…妳可得好好想想。好不容易妳家那个亲戚帮妳猎几头上百两的货回来,妳大可用这些钱过过几年好日子,还能寄回家里,让妳娘知道妳过得很好,她也就不会逼妳改嫁了……妳也终于能回家去过个年。」
莫四娘低下头,考虑金有木的叮咛,她也知道有这些钱就不需再干粗活卖饼,也能买些真正的好东西送回娘家,甚至能因此再被接纳为家中一份子,但是……。
「钱,要花在有需要的人身上。这些是花花赚来的钱,自然也该花在她身上。」
「──好吧,我知道我劝不了妳。只希望这个花花姑娘,值得妳为她费这么多苦心。四娘,妳或许不求回报,但妳也不希望招惹祸事吧?所以,好自为之了。」
半饷,莫四娘走回花花身边时,对方正在喝青草汁,一见到莫四娘的脸,她便微微一笑。「阿四快坐下,这里风凉,真不错。」
「花花…会累吗?」莫四娘跪坐在旁,凝视花花的鬓发随风浮动的样子。
「不会。」
「妳头发乱了,我帮妳重新扎好吧?」
「好。」
花花解下布巾,长发飞扬,丝柔的亮度,垂下草席。
「…妳,喜欢这儿吗?」
莫四娘在身后,双手托着长发,用指尖稍微梳理一下。花花觉得这真是美妙的感受,让她想起悠闲的午觉,或是一顿温暖的餐点、一个满怀善意的回眸,而这些东西,正是来到这里后,花花每天都能经历的事。
「很喜欢。」闭起眼睛,笑着回答:「阿四的邻居们都是些有趣的人。」
「因为我的邻居很有趣,妳才会喜欢这儿?」莫四娘洋装微愠,拉了拉花花的马尾,使对方往后仰头,看到了那张温柔浅笑。
「这里是阿四在的地方,他们是阿四的邻居,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莫四娘也朝她笑了,没有自觉那是一张无限含媚的娇容,是看着世上待自己最好的人、才会浮现的羞涩神情,犹如身处幻境,见到了美梦成真。
「我们回家吧,花花。」
「嗯!」从草席上跳起来,花花想收拾饭盒,但被莫四娘挡了回去。
最后,她背着弓、手持箭盒,与提菜篮的莫四娘一起走回镇里。没有依靠马车的徒步,花了一点时间,却不觉疲累,只知道当两人走到院中时,她们还在聊着花花所说的稀奇故事。小姑娘自然又承诺将来有机会要带莫四娘去亲眼瞧瞧那些古怪玩意儿,莫四娘则想当然尔又觉得她在说大话。
只是这次,除了莞尔以外,内心是满满的、暖暖的,使她不自觉握住花花的手。
***
「阿四,专心点。」
书房,清悠柔和的嗓音第三度响起,莫四娘也第三度吐了吐舌,把写坏字的纸换新。下午按照惯例,花花站在书桌旁教她习字,今日作业是从莫四娘十分钟爱的那本汉唐诗文选挑出的长门赋,花花要她边抄写边大声念出来。不过在那之前,花花讲解了长门赋是为何而写,也说了陈阿娇的宫闱憾事,这下子莫四娘就怎样也没法子闷头抄赋了。
为取回汉武帝对自己的宠幸,陈阿娇来来回回可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命人添赋作诗是些许有违妇道,但足可显见君王宠爱对她而言宛若月照繁星,她无法失去那个帝王也不愿失去,便想了众人所不敢想、为了众人所不敢为,总好过每日寂寞云虚,闲房孤谧,不闻人声。
然而,让莫四娘耿耿于怀的争宠法子,是陈阿娇居然邀女巫楚服进宫。
花花是怎么说的?莫四娘咬着毛笔,对照自己到底抄到哪一句。
扮成男子的楚服,与陈阿娇同寝同食,同进同出,提供抚慰、让她依靠,一时有语,竟宛若夫妻那般,恩爱浓情,离不开彼此。
──宛若夫妻那般。
莫四娘一个手抖,又把字给抄坏了。
「阿四……」花花拿本书卷起,惩罚性地轻敲她的头,希望能把她敲得清醒点。
莫四娘只能腼腆一笑。
「妳是怎么了?听完故事后就不专心。」
「我只是在想──」满腔的好奇和猜测,一被询问就迫不及待地抛了出来,莫四娘语气激动地道:「那陈阿娇与楚服,究竟是什么关系?妳说她们二人,在当时同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