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阑自然是不理他。
楚既明刚刚也只是怒火上头,被情绪所激,说话未经思考,话一出口,便已经感到了懊悔。
那语气尖酸刻薄,倒好像他多在意那个野男人是谁似的,呸!
自觉失了控,楚既明迅速回过神来,重新整理好神色,作出轻蔑的神态,冷哼一声,道:“其实你要真想留下这个孩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楚天阑神色不动,冷冷地看着他。
楚既明眼皮微垂,姿态摆得高高的,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又道:“只是你既然这么看重他,想保住他,那你是不是得付出点什么代价,以显示出诚意来?”
楚天阑这下倒真的是愣住了。
刚刚楚既明气势汹汹地进来,开口就拿他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倒真的像是恨之入骨,非除之而后快不可。
也让他真的被麻痹,主动进了对方的圈套——楚既明不过是在套他的话罢了。
确认这个孩子对他的重要性,然后将其作为把柄,以要挟他。
是他小看了这个人,总还觉得对方是从前的傻子,只会跟着他的太子哥哥屁股后面,做些没脑子的蠢事。
不过仔细想想,若对方真的只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也不至于在垂芳殿的几个月里,和江忱私下勾搭这么久,自己都不知情。
若真的没有心计,更不可能趁自己离宫之时,筹谋一切,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楚天阑心下一沉,脸上却仍是冷冷的,道:“如今我已经是你阶下之囚,仰仗你的鼻息存活,我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供你觊觎的。”
他话里夹杂着不甘与愤怒,内容却又分明是带着吹捧的,楚既明被捧得有些飘飘然,有几分得意忘形。
好在很快就清醒过来,他挑挑眉,道:“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楚天阑Yin狡诡诈的性子,被人逼宫上门,被迫让权不说,现在更是被囚禁起来,怕是想宰了他泄恨的心都有了。却仍旧不慌不忙,事不关己似的,甚至刚刚还能充满底气地威胁他,这让楚既明不得不怀疑,他手里没有别的底牌——比如说他手底下那批黑影卫。
楚既明初次见到对方身边神出鬼没的影卫时,心里便很是忌惮。如今他虽是大权在握了,也很明白那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暗卫,翻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心里却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稳。
楚既明沉住气,意有所指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来。”
楚既明的意思,自然是想让他老老实实,乖乖把那批影卫交出来。
“毕竟你肚子里那个野种,”说到这个野种,楚既明的神色不自觉又Yin郁下去,“你还想让他平安出世,是不是?”
楚天阑也果然像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垂着头,像是沉思片刻,然后从榻上站了起来。
他朝楚既明走了过来。
楚既明看着他步伐缓慢,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眼角也轻微地弹跳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身上。
男人光着脚,没有穿鞋,足底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毛茸茸地贴住了他的皮肤,脚背莹润光洁,脚趾圆润漂亮,他穿着宽松柔软的衣衫,长发随意地在身后束起来,几绺鬓发贴在脸颊,他的四肢仍是修长的模样,肚腹却高高地鼓起来,那是被男人用Jingye,填满了他的xue腔,一股股射进去之后,孕育出来的血rou。
他的身体渐渐靠近了,停在了楚既明的面前,有些过于近了,楚既明甚至好像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溢出来的味道,清淡的,令人感到有些熟悉的香气,却又混了一点nai腥味,将那香气搅得浑浊起来。
楚既明呼吸一滞,目光往下,挪到了对方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看起来好像有些shi润的痕迹。
楚既明隐约猜测出了那是什么,然后便感觉到对方的胸口碰到了自己的手臂。
分明隔着衣料,皮肤却好像一下沾染到了shi润的,有些nai腥气的痕迹,引起阵阵的颤栗。
“那我只有这副身体了,”对方靠近他,柔软带着shi气的舌头,像蛇一样滑过他的脖颈,“给你,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