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命啊!沈大哥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多纠结,我们现在可千万不能暴露身份,我连名字都改了,以后叫我夏天啊。”樊蓠飞快地收拾着行李,“你也不能让段择看见你,不然在霍陵飞那边就露馅了!他现在可不好惹”唉,说他干什么呢,看看,人家这段日子还赏她不少小礼物呢虽说是为了做给段择看。“总之都怪当初那笔桃花债,你们这时空消息闭塞、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的,我选择寄信也是——”樊蓠骤然浑身一僵:那封信!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
沈戒见她停下了收拾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着急:“您不打算跟我回去吗?”他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明明小姐都快到家门口了却被段择带走,而且恰好带来了这里。小姐就那么信任段公子吗?她就不担心,万一被这些人知道了她是他们难道会不帮着摄政王?
“我当然想回去。”甜水小村的生活虽然无聊了些但胜在安稳,她本来也是决定这几天就走的,只是刚刚,她突然意识到当初飘尘是主动提出要帮她去寄信和玉佩的,当时不觉得有问题,因为经常出去走动难免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她是极少出甜水小村的,与外界的往来大多是靠沈戒,偶尔飘尘也会跟着出去,那时候飘尘说这么重大又私密的事还是不要让沈戒知道,她也不想沈戒知道了霍陵飞是靖南王之后多想,所以很自然地把事情交给飘尘去办了。
以往的很多事情突然在这一刻都涌现于脑海,从最初她和夏泷都被飘尘下了药从而发生关系,到后来在段择的提醒下她发现飘尘放入她饮食和洗澡水的滋补药物有催情作用,再到这一次,飘尘送去驿站的信件又出了差错——为什么就这么巧呢?
“我只是,现在有另一件事想让你帮忙。”还是要去找那家驿站的人问清楚才行,就是不知道过了这大半年人家还有没有印象,但转念一想,霍陵飞为了找到她肯定早已经去那里盘问过,靖南王问过的事,那些人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从飘尘到驿站开始,寄件的经过,一直到信件送到这王府中、送到霍陵飞手里,每一步,了解得越清楚越好,我想知道有没有人做了手脚。”其实出问题的只是信件送达的时间这一点,值得怀疑的就是飘尘或者驿站办事不利,不过她不想交待得那么细,毕竟沈戒现在可是飘尘的男人。
樊蓠承认,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地信赖飘尘了。虽然,每一次飘尘都有合理的解释,都是为了她好,知道她不愿意后也都听她的吩咐停手了。可巧合太多了不是么?她不想再去质问飘尘,如果此事完全是驿站的责任,那问飘尘也没用,白白消磨两人的情分;如果真是她的过失,樊蓠总有种直觉,飘尘肯定会再说出一些原因,可能是她不小心忘记嘱咐驿站的人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事就暂时别跟飘尘说了,免得她知道我被霍陵飞记恨会着急,让她安心养胎吧。我呢正好也在这儿再打听打听,你那边回去查驿站,小心别被霍陵飞的人发现,我担心他还在那边留着人手,所以我不敢去。”
“小姐可以先回村里,这些事在下都会查清楚的”
“沈大哥你不用多说,我心里有数。”回到甜水小村跟飘尘待在一起真的比这里安全吗?樊蓠不确定,她在这儿只要不暴露夏如花的身份,至少有段择真心护着她,而飘尘和沈戒,他们真的对她忠心吗?
她虽然笑嘻嘻的,但沈戒看得出她眼神中的疏离客气,他不知道为何主人对他变了态度,心下有些委屈,但他一向沉默寡言,此刻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得点点头:“希望小姐记得,只要我活一日,就一日听您的吩咐。”
樊蓠笑眯眯地歪头看看他:“怎么突然说话这么严肃?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他以前是说过把她当主人,但她还没忘,一直以来用毒药牵制他的是飘尘。“对了,你跟飘尘还没拜天地呢,等我回去了可得给她做主,哦,也要给你做主,你看你们都形同夫妻了,她还一直让你吃药呢——哎,她一直没给你解毒?”
沈戒摇头,“是否解开无所谓,”他早已从族中长老那里得知解毒的药方,之所以没给自己解毒,是怕樊蓠见他没了约束用起他来不放心。“反正飘尘姑娘会给我抑制毒发的药,都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等我回去了非得让她给你解了不可。”樊蓠友好地跟沈戒道了别,等躺回床上,笑容便再也撑不起来了。沈戒还是被飘尘牵制着,那她如何判断此人现在是否忠心她一人?不过,飘尘跟他俨然一家人了,竟然没有给他解毒,她是太过忠于自己,还是有私心?
“如溪姑娘来了。”
“如溪姐姐又来看望如柳啊?她也是好命,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姐姐这样的菩萨惦记着。”
在柴房做活的众人看到如溪出现,纷纷挂上笑容问候着。谁都知道,这位姑娘是这两年来唯一在前院长住下来的,虽说现在只是伺候贵客,但以后的路可就宽了;再者,如溪经常带着吃的用的来探望病倒的如柳,顺便也会分给他们,这样仁义的姑娘,柴房里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谁人能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