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泷接了苗秀的茶放在桌上,“下去吧。”
苗秀退下,悄悄向门口的近竹勾了下手指,挤眉弄眼地暗示:走啊。
近竹满脸疑惑,把书房门带上之后依然如小白杨一般守护在门外。苗秀怜悯地冲他摇了摇头,自己退下了。
书房内,夏泷打量着安寻悠平静无波的脸孔,指了指书桌,“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后者面不改色,“那丫头模样变了,对她的通缉令要改改。”
“我知道。”这个早就说过。“我是问你为了画她都快长在书房了是怎么回事。”
“赶工。”
“什么?!”
“那些画师临摹得不像。那死丫头鬼得很,若是乔装打扮起来,画像又不够相似,不好认。”
夏泷摇摇头,有生之年得见这样的安公子,他也是长见识了!“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画出花来”他蓦地起身走到桌前,伸手就去翻那一摞画像。
安寻悠下意识也站了起来,但立即管住了双腿没有迈过去。既然敢画那么多张,又有什么不敢给人看的?心虚个什么劲儿!
夏泷之前已经看过他画出的新的樊蓠,现在已经不会惊异于那丫头的变化,眼下最让他惊诧的,是安寻悠竟然画了这么多张,每一张当然不可能完全一样,有细微的差别,但每一张都很美!
“你这是想抓她,还是想让她艳名远扬?”夏泷扭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打小就才智过人的“京都第一公子”,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人的脑子被调包了。
安寻悠噎了下,淡淡然道:“嗯,她是变好看了不少,我只是据实描绘。”,
“嗯,好看!凭良心讲,要不是我跟她有仇,光是你这七十张画像,足够让我迷死她。”
“”
“看我干什么?我是正常男人。”夏泷坐回檀木椅中,面色沉下来:“你遇到她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都不准备说吗?”
安寻悠蹙眉。
“你以为还瞒得下去?”夏泷指向书桌,“那些,还不够证明你对她有特殊想法?我是比不得安公子画艺Jing湛,但也不是文墨不通”怎会体会不了画中蕴含了多余的东西。
安寻悠施施然坐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中了情蛊,已经被我拔除了。”
“你之前说的中毒是情蛊!对象是樊老四?”
“嗯。”
“你现在才说?!一定是李沐鸯那女人搞的鬼,她没死!她肯定还活着,藏在什么地方。那女人、她真是该死”夏泷狠狠地咬着牙,“樊蓠呢?她已经跟她娘联络上了?”
“摄政王还是放过我的檀木椅吧。”安寻悠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被他紧握的扶手,“李沐鸯的下落一直在追查中,她早晚要死,樊蓠与她是否联络暂时还不清楚”只是他现在还是想不通,她是如何躲过自己和近竹的检验悄悄恢复内力的?“总之还是要尽快找到樊蓠,不过,为长远考虑,不宜再以盗窃罪名通缉她,还是改成悬赏寻人罢。”免得日后需要公布她的身份时难以令人信服。
“而且是重金寻一位贵人。”夏泷冷笑,“就说本王的妹妹贪玩走丢了如何?”
安寻悠冷漠脸,“谁人不知您没有胞妹,只有一个表妹存活,而那表妹是谁,天下人都知道。”
夏泷调笑地看着他:“要不然就说安太傅重金寻求恩人线索?她倒真的救过你”要不然安使臣就被异国宵小调戏了。
安寻悠:“”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体会。
临出门前,夏泷忍不住又回头嘱咐:“还是再让青阳先生来给你看看吧,如果真是那女人下的蛊,一定不简单。”
“我已经把蛊虫杀死了。”
“”夏泷转向一旁的近竹:“你来说,你家公子有没有不对劲?”
近竹在两人压力十足的逼视下简直想拔腿逃跑。
安寻悠倍觉无趣:“也好,既然摄政王慷慨,我自然不怕再劳烦青阳先生一遭。”他是觉得没必要,可眼下这情况,不答应倒好像是他心虚一样。
青天白日,竹乡院出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曾老板在隐秘的厢房内亲自接待,亲自斟茶倒水。
瞧了眼灰袍男子的令牌,曾右溪掩唇笑了:“都说摄政王殿下的搜影军团善于追踪侦察,大人怎么也来了我这里,莫非还需要小女子帮忙找人不成?”
“不是是我来找人,没有让你、你帮忙。也不是,其实我主要是来跑腿传话”
面具后的男子有些窘迫,听声音还年轻,显然是刚加入的新人。既是新人,想必不会有什么重大任务,曾老板顿时轻松了不少,对人也更加热络友好:“小哥你不必紧张,喝口水——面具和外袍都除了吧,这儿也没外人。你先喘口气,再慢慢说你要传什么话。”
搜影军团的萌新成员是第一次跟风情万种的女线人打交道,害羞得耳朵都红了,喝了好几口水才平复了心跳,一开口语调就软化了不少:“为西北调派的援兵已经启程,两月之内必定赶到,摄政王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