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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琪冷笑一声,手指使劲绞着手帕:“阿黎,你不知我那个姨娘有多心机。她给我爹生了一儿一女,儿子还小。女儿只小我一岁,当初我娘给我说了常家的婚事。你知道么,那个贱人竟然背地里和我爹说,让我七妹替我嫁过去享福。”说着,她已是哭了出来,“我娘也病了,要是这府里真让方姨娘做了主,说不准在我嫁人前,就被她弄死了。”
她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紧紧握住姜黎的手,凄惨道:“方姨娘心狠手辣,她做得出来的。你回京那日,我也想去看你,可方姨娘说,不准我随意出府。”
姜黎惊了惊,道:“你娘的娘家人呢?”
曾琪落寞的擦了擦泪,道:“我祖父上月得罪了太子一党,被降官了,下月就要回老家当个闲官。我娘的病,也是因着这事给急出来的。”
“那个贱人的兄长是太子身边得力的人,有这一层关系,族人和我爹也看重她。这月初,就抬了她当贵妾,还入了族谱。只怕我娘万一出个事,这府里的女主人就换人了。”
曾琪哭了好一会儿,她把眼泪擦干,苦笑的看了姜黎一眼:“这事,我也不敢跟云霓说,她那个暴脾气,再闹点事出来,受罪的,还是我和我弟。”
姜黎点了点头。
她关心道:“这事,你和常四说了么?”
曾琪点头:“我与他说过了。他让我宽心,说只要过了年,就立刻娶我过门,再不让我受苦了。”提起自己的情郎,曾琪的脸红了红,含泪的眼中也满是温柔和爱意。
姜黎心说:常四这人虽然有着富家公子的习气,但与曾琪青梅竹马,对她也算真心。她嫁过去了,是一种好选择。
两人说了会儿心里话,曾琪憋闷了好些天,那些不敢与旁人说的话,一股脑都倾吐给了姜黎。天色不早,曾琪要留她用晚饭,姜黎却借故推了。
曾琪苦笑:“也好,我家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能好好招待你。”
看着这个小姑娘哭的眼圈都红了,姜黎复又安慰了几句。
眼看时辰不早,姜黎要出府。
恰在这时,曾琪的院子外面来了人,姜黎抬头,便见一名打扮的很端庄,五官却透着媚色的妇人进了院子。
妇人一见姜黎,那双笑yinyin的眸子就一直盯着她。
直把她盯得上下都看了个遍,方姨娘才笑道:“姜姑娘是吧,到了饭点怎么就走了,不若留下来,让我家好好招待你。”说着,方姨娘看向曾琪,“阿琪,你知不知礼,怎的不留客人用饭?”
不待曾琪回答,姜黎便微微一笑,清声道:“是我有事在身,不便留饭。”
曾琪抿了抿唇,盯着妇人的眼睛里,带着厌恶和恨色。
方姨娘殷切着,笑道:“何事着急,连一顿饭都吃不上。莫不是姑娘当了阚公的弟子,便嫌弃了我家?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话一出,姜黎就眯了眯眼。
这个人啊!
果然有点意思!
她步步紧逼,非要留自己用饭,必是有其他的目的。
而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也不像是想和她交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黎收起了笑,道:“小女真的有事在身,我老师还等着我去城南买他最喜喝的酒回去呢。我老师就好这口,没有这口酒,定会怪罪我。”
姜黎把由头推到了阚老身上,方姨娘脸色就变了,那一脸虚伪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她冷冷盯了眼曾琪,呵道:“那便不留姑娘了。”
姜黎出了曾府,走了一段路,挑开帘子一看,果见有人跟踪。
只是那人跟踪技术太烂,她一个门外汉都发觉了。
她放下帘子,想着,方氏仗着她哥是太子的人,真是好大的胆,竟然不顾阚老,连她也要算计!
虽然姜黎还不清楚方氏具体要做什么,可她直觉,自己被这个毒妇盯上了。
当下,她就让车夫把后面跟梢的人甩了,然后去了一品楼。
姜黎悄悄递给小童一张纸条,然后在店里喝了杯茶,才回府里。
晚间,就有人把方氏的资料送到了她的桌上。
方氏,全名方巧娘,家中父母早亡,从小她就与兄长方横相依为命。后,方横拜入太子门下,方氏嫁进了曾府。兄妹二人的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
方横此人,虽诡计多端,但天生好色,手底下人命案子不少,因着太子庇护,没人敢查他。
方氏深知兄长的独特癖好,经常在曾府里挑选些模样灵秀的小丫鬟借故发卖了,实则是悄悄送入方横的院子,供他玩乐。
姜黎看完后,忽然有些疑惑。
原身当年是如何接近的太子?她一个被和离的妇人,常年呆在后院里,便是王广在书中是投靠了太子,原身也不可能有近身太子的机会,除非,有人从中作梗,让太子注意到了她。
这人,姜黎眼下觉得,极有可能是和方横有关。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