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怡使劲咬着唇,看向她的目光,藏了一丝戾色。
姜黎心里一跳,当下,她低声阻止道:“殿下若有事交待民女,实在不必屏退众人。”
她的意思,是急于在高怡面前,撇清和宗阙的关系。
宗阙闻言,眼中怒气更盛,他沉声:“关门!”
“是。”
在姜黎反应过来,瞪着眼转身时,就看到黑鹰的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在关闭的舱门后快速的眨眼就消失。
随着砰的一声,身后的舱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背后,他暴怒的一拍案几,几乎是咬着牙喝道:“给我过来!”
他这一声吼,姜黎小腿颤了颤。
她白着脸,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后,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里,姜黎败下阵来,她走过去,刚想故技重施,在他面前卖卖可怜以求宽大处理,这时,听到他冷冷道:“跪着。”
她一僵。
她委屈着,软软道:“阙弟.......”
听着她带着哭诉的声音,他不吭声,就这么看着她。她乌亮的眸子水盈盈的看向自己,宗阙饶是极为震怒,震怒她竟然在高怡面前害怕与他接触!她何必如此?
他别过头,依旧生着气。
姜黎眼珠一转,这时,她靠近他,跪坐着,抱着他的腿,低声道:“阙弟,你别生气,我,我真是害怕别人在背后非议我。我好不容易才成了阚老的弟子,你今日一闹,我功亏一篑。便是以后我入了你的后院,你的正妻,你的贵妾,也会看不起我。”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当下,姜黎痛的眼泪汪汪,哽咽起来。
宗阙垂眸看她,薄唇一勾,冷笑:“你倒是想的真多。”
当然要想的多!
姜黎不能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她用脸贴着他的腿,软声道:“阙弟,在我成为你的女人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宗阙好笑。她一个女子,以后仰仗着自己的夫君,也就是他,便可了,她要什么面子?
这时,他却不知,在她的插科打诨里,他胸腔里的怒火早已消去了七分。他甚至,还被她柔软的发弄得手心痒痒,忍不住抬手去轻抚她的长发。
半晌,他道:“起来。”
语气里,竟有他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姜黎闻言,老实的松开他的腿。
宗阙只当没看见衣裳一角被她鼻涕眼泪弄shi的地方,他看着她,道:“坐我怀里。”
姜黎一顿。
眼看他眉头又蹙了起来,姜黎一狠心,闭着眼,屁股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几乎是她挺翘的屁股一沾到他的腿,宗阙立刻勾住她的细腰,脸贴过去噙住她的双唇,深深吻了下去。
姜黎挣扎了两下。
他的手,立刻扣住了她的头。
在她呜呜咽咽声中,宗阙直把她吻的无力反抗,才松开她。
姜黎揉了揉发疼的唇,颇有些埋怨的看了眼他。
宗阙心情大好,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会传扬出去。”
姜黎战战兢兢的逃离宗阙的船舱,半路,遇上邓池和他朋友,她慌忙侧过身,用袖子捂住唇,只余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看向他。
邓池诧异,面带担忧道:“你怎么了?”
她摇头,含糊不清道:“我上火了,恐有碍君子观瞻。”
旁边的人哈哈笑了两声。
邓池温声道:“那我等会让人把晚饭送去师叔的房里,还有去火的药,也一并送去。”
姜黎谢过,就告辞回船舱去了。
隔日,她便听人说,之前船上的那两名高氏美人,竟然在早上起夜的时候,误入河中,因没能及时救治,给淹死了。
听到小桃带来的消息,姜黎给愣住了。
自那日后,她再在船上遇到高怡,对方看她的眼神竟都带着惧色,于恐惧中,更有一股愈加浓厚的敌意和审视。
就这么在船上度过了数日,这一天晌午,远处的地平线,终于出现了停船的码头。
那里,已经停靠了数只商船。
码头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船在码头停下,宗阙和他的人就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南京城的人群里。
姜黎知道他是私下来的,曹迅也知道船上有四殿下,只是他们都缄口不言,无人提起。下了船,码头处,早有一众身着儒袍的学者学子等候多时。
一见曹迅,诸位年轻才子皆行大礼。
“我等盼先生归来,已有多时。”
南京儒生为首的一名年轻人,见过曹迅后,便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姜黎身上。
他恭敬行了一礼,道:“阁下可是阚老新收的弟子,姜先生?”
乍一被称呼为先生,姜黎实在惭愧。
她垂着眸,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