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宋和妹妹在海源市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阮宋生病了,因为身体不好,还患有艾滋病的特殊原因,他只能去疾控中心治疗。阮宋的免疫很不好,身体很差,这么长时间的服用艾滋病药物没能让阮宋的情况好转多少,因为情绪不好,对自己的身体不怎么保护,阮宋的CD4和病毒载量的数据并不乐观。
阮佳辞去了工作,一心一意地照顾阮宋,阮宋得了肺炎,一开始以为是普通肺炎,后来发现是肺孢子菌肺炎,大多数患者都是艾滋病人。好在发现及时,一直在治疗,阮宋在治病的时候还得了麻疹,病痛折磨得他非常痛苦,又不敢让阮佳触碰到自己,他怕自己身上的体ye将这种病传染给自己的妹妹。疾控中心给他治疗时,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戴了好几层手套,他用过的针头、被体ye污染过的便盆和被子都被非常谨慎小心地处理。
现在,他真的觉得生不如死。他已经从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发病成为了艾滋病人,病毒在蚕食着他破碎的身体。这场病带走了他的大部分Jing力,阮宋出院之后在家里休养了很久。艾滋病人不能干粗活重活,现在他连干八小时的前台工作都觉得十分艰难,但这样待在家里,靠着妹妹照顾自己也不是办法。阮宋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出去干活了,他还加入了一个防艾公益组织,和组织里的其他成员一起去gay吧、酒吧里发放安全套。
阮佳的学历不够,找工作只能找在商场或者餐厅、电影院的服务行业的工作。她找了一份电影院的工作,在电影院里做售票小姐,时间也比较充足,可以照顾阮宋。又在海源市呆了一段时间,阮宋向妹妹提出去越南,阮佳退了房子,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将自己和阮宋积攒下来的一些钱全都换成了越南盾,带着哥哥去了越南。
他们在越南的胡志明市落脚,阮宋和妹妹一起租了一个小屋子,这间小屋子在胡志明市的市中心,离湄公河很近。小屋子是木制窗户,他给窗户换了百叶窗,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都被百叶窗的叶片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碎金,慵懒地洒在地板上。
木地板的边缘处有一点点发霉,越南的阳光毒辣,空气又很chaoshi,阮宋到这里就被关节炎不断地折磨。他之前也在越南待过,做过走私生意,但在这边毕竟不是长住久住,他的身体也不适合在越南居住,有点水土不服。阮佳的身体要比他好,在这边照顾起阮宋也更加尽心尽力,阮宋在这边有些门路,之前的关系网虽然有些损失,但多加联络还是有戏。阮宋不准备再继续做走私生意,他刚到红河的时候曾经做过水果生意,准备重Cao旧业,虽然自己的身体不太行了,但这个门路一旦成功,会是阮佳的一条后路。为了妹妹,阮宋拖着病体到处跑,勉勉强强地把生意给跑出了一个雏形。
阮佳不怎么会越南话,就跟在阮宋后面,看阮宋怎么和果园老板谈生意。他们做中间的经销商,还要和两边的海关打好关系,要和果园老板压成本。阮宋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好,这么长时间的负累,把阮宋的身体折磨得够呛,每天都吃不下饭,人也迅速地消瘦下去,晚上也睡不着觉,老是咳嗽。他开始进行鸡尾酒疗法,之前的药物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耐药性,又因为药物作用搞得自己神经衰弱,有了抑郁倾向。阮佳年轻,又是女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为了他们的生意能够走上正轨,也为了减轻哥哥的负担,阮佳开始拼命地学习越南话,也向阮宋学习了一些谈生意做生意的技巧。
在越南呆了一段时间,阮佳能够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了,阮宋才能够松口气。他现在已经不害怕死了,被病魔这样反复折磨非常难受,还不如死了。他每天要吃十多颗药丸,还要喝阮佳给他买的强身壮体的保健品,如果他没有得这个病,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早就结了婚,生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晚上,阮宋躺在床上,阮佳窝在他的胸口,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睡觉。他轻轻抚摸着妹妹柔软的发丝,眼睛盯着天花,目光呆滞发直,他有过很多幻想,可惜,都被无情地打灭。阮宋想过死,可他的手一碰到妹妹,就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至少在现在,阮佳很需要他。
越南的水产很便宜,阮佳喜欢炖鱼汤给阮宋补身体,阮宋不能吃凉性的食物,螃蟹和虾更是碰都不能碰,稍微食用一点就拉肚子。作为妹妹,阮佳照顾他真的已经尽心尽力,阮宋身上也开始起疱疹,为了防止妹妹有感染的风险,阮宋不再让阮佳碰他,自己也和妹妹分床睡觉。
阮宋是外国人,在越南境内他没办法使用医保,所以要治病了只能回中国去。为了省一点路费,阮宋一般都自己扛着,只有在自己扛不住的时候才回一趟中国,查一下CD4和病毒载量,拿药。因为这些在国内都是免费的,而且中国的医疗条件比越南的要好,做生意也只能做得断断续续,三天两头就要养病。阮宋真想一走了之,不想给妹妹增添什么麻烦了,她还年轻,他不想成为妹妹的拖累,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妹妹啊。他无法离开阮佳的照顾,身体不允许,条件上也不允许,现在正是阮佳需要他的时候,一切都需要他帮妹妹打好基础。直到阮佳已经能够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