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的睡眠质量变得极其恶劣,才三个小时不到他开始频繁做起了惊恐的噩梦。
“你们别过来!”
“啊啊啊啊走开走开啊!”
没过一会柏天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丁宇白走过去摇了摇他,“柏天?柏天?快醒醒!”
连续摇了几下柏天才泪眼朦胧的醒来,他抓紧丁宇白的手,似梦似醒,带着哭腔说道:“丁宇白你怎么才来?”
丁宇白一僵,随即安抚道:“你做噩梦了,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饿了么?吃点东西吧。”
柏天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却仍然继续抓着丁宇白的手不放。
“吃点东西吧,你家人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柏天侧过头皱起眉说道:“我觉得吃东西很恶心。”
丁宇白仍然不放弃道:“我饿了,陪我吃点吧阿天。”
柏天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最后仿佛妥协一般,点了点头。
丁宇白这才抽出手来,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食材做点东西。
柏天家敞亮也空荡,怪不得柏天老是喜欢跟朋友待在外面。
外面至少是人声鼎沸,灯红酒绿的。
丁宇白找了一会也只找到一袋挂面和两个鸡蛋,就只好下了个清汤挂面一人卧了一个煎蛋。
“我没找到其他东西就只有这些,将就着吃点可以么?”丁宇白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挂面走进房间来。
床上的柏天已经坐起来,双手抱膝——显然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柏天胃里其实也是空空如也,他接近两天没有进食,闻到汤面的味道他咽了咽口水。
“我做的,柏少千万不要嫌弃。”丁宇白打趣的说着学校里给柏天取的外号,搞得柏天不好意思还有点恼羞成怒起来。
“你干嘛说这些啊,哼!”柏天恶狠狠的说道,眼睛却盯着丁宇白手上的碗。
丁宇白把碗递给他,柏天有些踌躇,心理上他抗拒吃任何东西,可是生理上对食物的渴望又让他十分想要进食。
他挑起面,吃了一口,“呕”,他匆匆放下碗跑到浴室干呕着——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嘴里的面也已经吐出。
丁宇白从后面拿着纸巾赶来,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呕吐引起的眼圈发红,让本来青春阳光的面容变得凌弱,不禁让人想欺负起来。
柏天看着洗手池上面的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想起了那些人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么,我现在觉得我嘴里都是Jingye味。”柏天自暴自弃的说道,眼里对自己的嫌恶溢出表面。
“抱歉是我来晚了。”丁宇白站在柏天身后,吐出的话语变得生涩。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为什么为什么?”柏天好像又回到那条暗黑的小巷里,被那些有着丑恶嘴脸的人,用丑陋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粗暴蛮横的对待着,他看着唯一光亮的巷子口,期盼着的那个身影,却一直没来。
这些事都发生在昨天丁宇白挂机退掉游戏后,他听到丁宇白对丁宇墨宠溺的语气,心中一下子烦躁生气起来。
是的,在他生日时就知道丁宇白和丁宇墨的事情了——生日会上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丁宇墨给丁宇白发的信息,那样眷恋的语气,不正是热恋的情侣么?
他内心有些狂喜,又有些伤心。
原来他是会喜欢男孩子的啊。
所以后来他趁着醉酒偷亲了丁宇白,天知道丁宇白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时他有多高兴,即使第二天的插浑打科中他明确的告诉他他不喜欢他。
说起丁宇墨,柏天有些嫉妒着。
柏天对丁宇墨的印象确实不深,他俩不再一个年级,丁宇墨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平时也少有打交道的机会,可是就是那样不起眼的人跟丁宇白居然走在了一起。
柏天羡慕又嫉妒,所以在丁宇白为了丁宇墨退掉游戏后,他有些生气了,也许他没有资格生气,可是他仍然控制不住这样莫名的情绪。
所以他跑到不熟悉的酒吧去喝酒想要借酒消愁,接着好像醉酒中与人起了争执,再后来就在黑巷中被强暴了。
中途他抖着身子用没有被人强制抚弄Yinjing的一只手拿出手机,向着丁宇白发出消息,虽然很快就被发现了,激起了那些人对他新的一波凌辱,可是他却有些心安了,他知道,丁宇白一定会来救他的,就像以前一样,每次他惹是生非丁宇白都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着他。
当丁宇白气喘吁吁的一个人出现在巷口时,那些人对他的凌辱已经进入了尾声,他像一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全身上下都是恶心的Jingye躺在不太干净的地上,平日里漂亮充满阳光自信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
丁宇白红着眼跟那些人撕打起来,像一条暴怒的豹子,恨不得撕咬着那些人。
再后来柏天就被同是伤痕累累的丁宇白用衣服包着抱着走出小巷,回到了家。
回到家中丁宇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