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清楚隔阂是从什么时候产生的。
他们本是“一对”,起码在过去的许岩看来太理所应当了。朴之桓长得纤细又漂亮,身体孱弱,面容俊秀,日后绝对是个迷倒无数的。他喜欢他,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
“原来你十三岁了啊。”
两人并肩坐在夕阳下,许岩晃着腿问道。朴之桓坐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里露出几分迷惘:“大概吧。好久没考虑过这件事了。”
许岩道:“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你的爸妈呢。他们在哪儿,外地出差吗?”
朴之桓道:“我好像只有一个爸爸。”
“你这话说得真奇怪,什么叫‘好像只有一个’?”
“我对那个男人,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朴之桓道,“他大概只有在我出生的时候回来过吧。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几乎忘了他是什么样子。这样的爸爸,有跟没有差不多吧。”
那时许岩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手心悄悄覆在对方手背上,说:“其实我也很久没见过我爸了。”
“我爸是个混账,动不动就喝酒揍人,总是拿家里人出气。我巴不得他赶紧滚,离开我们等我长大了,变得强壮,我非要揍他一顿,为我和我妈出气不可!”
朴之桓笑了,笑容在血色的残阳下显出几分诡谲。两个孩子默坐片刻,朴之桓的声音突然在静谧中响起。
“我会一直陪着小岩。”
“嗯?”
“只要是小岩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实现。”朴之桓一笑,眼底闪烁道,“毕竟,我是小岩的啊。”
当时许岩很受感动,拉着朴之桓的手,遥望着黄昏中鳞次栉比的古朴小楼,说道:“我很快就要十岁了,到时候一起去医院鉴定性征吧。”
“嗯,好”
他们二人的命运,就在那之后彻底被改变了。
“怎么可能!!”
许岩拿着那张性征鉴定书,白纸黑字,“”几个字母犹如利刃刺进瞳孔深处。先是惊愕,再是呆滞,最后是疯狂。他的母亲不过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儿子崩溃的模样骇到了。
“呜呜呜啊啊——!”
许岩将那张鉴定书撕成碎片,扑到医院花园的草坪上痛哭,仿佛心肝肺都被人撕碎了一样,引人频频侧目。
“小岩,快起来!别在医院里闹了”
他的母亲累得满头大汗才把他从地皮上揭下来,许岩记得自己当时差点哭昏过去,浑身恐惧地发抖。,拥有生育能力和热chao期的。他是一个,身体会逐渐变得纤细柔嫩,适合做爱和生育,性征成熟后还会被另一个不知强壮多少倍的标记。
那时许岩受的Jing神刺激太大,不自觉就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考虑,然后把自己吓得面无人色。他心惊胆战地想着,总有一天,丑陋粗大的性器会楔进他的雌xue,把他像发情的母狗那样Cao个没完,在柔嫩的生殖腔里成结喷Jing,让他没日没夜地生孩子。
同时他也将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拼死拼活地工作也无济于事,完全沦为的附庸,生育的工具
“小岩。”
打破许岩最后一道防线的是朴之桓的哭声。他浑浑噩噩地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孱弱的玩伴。朴之桓躲在一棵树后哭泣,见到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手里攥着一份鉴定书,朝他走来。
“小岩,怎么办啊”
对方举起那份皱皱巴巴的鉴定书,哭道:“上面鉴定我是我是和是无法结合生育的,小岩,我们该怎么办”
许岩站在原地,仿佛被棒槌砸过脑袋一样,眼前金光乱闪,寒意从脊背蹿到了脚跟。
“是啊”
他木然道,将母亲递给自己的那份,重新打印的鉴定书藏在身后。
“该怎么办呢?”
“靳、靳子辰?!”
不远处传来惊愕的叫声。一只结实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许岩一愣,被靳子辰半搂在怀里,转身面对着楼梯上一众瞠目结舌的。
靳子辰看了眼面色发青的许岩,又看了看那些人,顿时明白了大半。他咯吱咯吱磨着牙齿,嘴角咧出一个狞笑,拳头捏出清脆的响动:“怎么?老子几天不在,就有不知好歹的蚂蚱乱跳了?”
那些人看着他高大强悍的身板,心里直犯怵,正想撤退,靳子辰却突然间冲了上去,对着那些魁梧结实的的腹部,冷不丁就是重重一脚!
“Cao你妈的,敢动老子的人!”
那些被打得嗷嗷惨叫,靳子辰目光狰狞,吼声可怖,按着那为首的男子就是一顿不客气的拳打脚踢:“呵,几个揍一个?老子今天也是长见识了!你想打?想打老子陪你打到底!”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许岩完全愣住了。台阶上靳子辰一人就把那三四个揍得连连求饶,皮rou击打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他喉咙干涩,直到一只手搁上他的肩膀,才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小岩?”
“啊——!!”
另一边靳子辰听见许岩惊恐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