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的原身开始褪冬毛了,胸前一圈厚厚的毛一捋能捋下来好大一束。白阮感觉还挺巧的,幸好现在是春天而不是冬天,能直接用掉下来的废毛。之前看姐姐们弄自己的兔窝时,都要把身上最厚的毛毛咬下来,光滑的白色毛发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看着就不是非常好看。
他抖抖耳朵,变成人形,把捡回来的草和废毛堆在一块,看着又是一个温馨暖和的小窝。但好像还是有点不够,白阮蹲下身来,托着腮想。
刚生出来的小兔兔他见过,几乎没什麽毛,就是薄薄的一层绒毛稀疏的分布在粉红的皮rou上,不要说保暖了,连遮盖的作用都做不到。
兔洞里能保暖的东西就这麽点,小窝平日自己睡睡是足够暖了,但他还是为自己的小小兔担心不已,想要找更多的东西来把窝搭好。这时白阮又忽然想到,前阵子去人类市镇游玩的爹娘这几天应该回来了。之前他们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上一些人类穿的衣服给他,毕竟他们唯一一个能化人的孩子就是白阮,不买给他,也不知道给谁了。
白阮记得有一次爹娘带回来的衣服很软又很厚重,似乎是叫棉袄?冬天最冷的时候变回原身,埋进去那件棉袄里面,都舒服得不想出自己的小小兔洞了。
可惜那件衣服在某次去河边的时候掉下去了,就算晾乾了像是坏掉了一般,白阮也就没有再穿,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白阮摸摸自己还是平坦得很的肚皮,“不知道生下来的是兔兔还是兔妖呢”
如果是兔妖的话,那可以带着他去人类的市镇玩一下,白阮暗自想。白阮很小的时候也跟着爹娘去过一次,周围都是好吃的东西,虽然人多的时候会有点紧张,但是那段时间的确是白阮短短的生命中最为不同的日子。
白阮只想着自己会生小兔子,倒是没想自己有可能会生小蛇的。
自从他和佘远分别之後,除了快乐地接受了自己怀小崽的事实之外,他也很少想起这条大蛇了。从小被爹娘放养着的小兔子,长大了也有点没心没肺。
大蛇的发情期很长,具体多长,问白阮他也答不出来。他只知道那段时间整个人都被拉着沉沦在欲海之中,没多少清醒的时间,被Cao得发懵的时候好像还被喂了次蛇血,又灌了点灵力进去,现在变人起码不会那麽容易把兔耳朵露出来了。
发情期过完的时候蛇洞的禁制也破了,佘远把他送了出去,之後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过也正常,白阮从小在山里住,就算是妖,也没多少有固定的伴侣关系,大多都维持着动物时习性,独居的独居,群居的群居,伴侣倒是不太重要。他爹娘这种关系,才算是少见的。
白阮拍拍身上沾的草屑,打算走去找他的爹爹娘亲。今天的阳光很好,白阮走出洞外的时候有点想要晒晒自己的毛毛,但是变成兔子之後又没有人走得快,他权衡一下之後还是维持着人形,打算早点过去,说不定回来时还能赶上日落前的一点太阳,可以在兔洞附近找个地方晾肚皮,把毛毛晒得更加蓬松一点。
白阮和爹娘的兔洞都在同一座山上,白阮没有走多久便到了,也幸好白阮没有摸空门,他们昨天就回来了。
白阮的爹娘在自己的兔洞里自然是怎麽舒适怎麽的来。所以白阮一进去,便看到了两只比他原型大上不少的白兔躺在草堆上,手脚都碰在一起,十分亲密的姿态。
“爹爹丶娘亲,我来了。”
“小圆儿,你来啦?”白阮的娘亲成妖之前一直是在山里生活,对人类的语言不是很熟悉,一些读音搞不太对,便一直都叫白阮小圆儿,也习惯了。
“儿子。”他爹也叫了他一声,算是知道他来了。
“嗯嗯,你们刚回来啊?”白阮在兔洞里找了张凳子坐下,他爹娘对人类社会比较熟悉,也有不少人类用的东西备在兔洞里。
“是啊,昨天才回来。你看桌子那边,这回给你带了两匹布,很好看的,你自己用法术随便变几件衣服穿穿。”
白阮其实不会变衣服的法术,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从原型变人型的时候直接变的,白雪无暇,就跟身上的毛毛一样。不过他也没有跟爹娘说他不会,就开心地收下了那两匹布,反正他也只是打算用来布置自己的小窝,不是成衣反而还更方便一些。
这次的拜访没有持续很久,说了些话後白阮便离开了。
白阮和爹爹娘亲的关系不算特别亲密,那麽多年来,比起父母关系,他们更像是一个亲戚,除了小时候无法照顾自己的时候和爹娘一起住,大了一点之後就没再一起生活过了,自己有了自己的兔洞。只有想起来的时候会见一下面,但见了面其实也不知道要干什麽,本来一般幼兔长大後便和父母没太大关系,也许因为他出生才是人,他们的关系才延续了比较长的时间。
但很神奇的是,白阮和他的哥哥姐姐,也就是那些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普通兔子,关系倒是神奇的融洽,这次他怀了崽崽,也是姐姐告诉他的。
白阮抱着两匹布料走回自己的兔洞,经过一棵果树,树上结满了红艳艳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