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床头柜里,拿了一管东西和一片塑料包装的玩意儿,毕千念便马上懂了。
他喃喃地没做声,和宁展眉在一起一年多早没那么容易害臊了,这会儿还是很快地脸红起来。
其实这也是早晚的事,宁展眉都成年了,自己也快了,他只是没空出心思想这档事……他竟然觉得有点委屈自己的恋人。
毕千念没应声,而是撑着床垫给了宁展眉一个shi热的吻。
【此处省略。】
天边又炸开一朵粉艳的圆形烟火,让室内的春情在夜色里得以窥见一二。
宁展眉细细地亲他,抽出自己的物件,把保险套摘下打了个结扔在垃圾桶里,抱着乏力的恋人进浴室洗澡。
毕千念细微地颤抖着,搂着宁展眉的脖子像是一刻也离不得人,洗净回到被窝后强撑着没有睡着,宁展眉亲亲他的嘴唇要他快点闭眼睡觉。
毕千念嗯了一声,听得出嗓子有些哑,他很累了,却又因为太高兴舍不得陷到梦里,闭上眼睛往前蹭了蹭碰到宁展眉的脸,在失去意识前喃喃了句,“爱你。”
宁展眉听清了这两个轻到几乎只剩气音的字,眉眼间是融雪般的温柔,他吻了吻毕千念的额头,对睡着的恋人说,“我也爱你。”
这是毕千念一辈子里最难忘的一次年关,他看到了漫天飘舞的雪花,得到了一个更大的家庭,收了一堆红包和长辈的关爱,以及终于与自己的恋人做了最亲密的事。
他突然拥有了太多,走在北方的府邸里还会怀疑这些会不会像飘落又融化的雪花一样成为一场梦境,又被宁展眉格外黏人的亲吻唤回神。
他被牵着走到大院的坪上,一地白雪在下午的阳光下竟是刺得他眯了眯眼,宁展眉在上面写了个念念,毕千念很容易想到那档子事,然后红了脸,宁展眉还不知羞耻地问他是不是也该写个什么。
程悠没眼色地拿雪球砸他们,毕千念脖子里进了一兜雪,宁展眉气势汹汹地捧了一大抔往自己表弟身上掼,没拿冰块砸都是看他是自己亲表弟的份上了。来拜年的几个小孩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也跟着宁展眉追着程悠跑,毕千念在旁边把眼巴巴喊小叔叔的茶茶抱了起来,只笑着看着,茶茶很好奇地戳了戳他的梨涡。
高三课业紧,他们没待多久就回了水云市,毕千念和茶茶拉了勾,说明年见。
“不用明年喽,”小姑给他兜了一袋小零食,笑着看他,“今年夏天就能见了。”
开学后童稚没多久也跟上大部队,他艺考拿的分数很高,气色比起去年在毕千念家要死要活的样子好了太多,又是一株饱满绽放的粉玫瑰了,只偶尔会发下呆。
最后几个月里毕千念却比以往要从容不少,作为心理委员还主持了两次一中惯有的调节紧张气氛的班会,整个八班都被他从容的样子带上一股温吞的气氛,方莓说这是他带的最舒坦的一届,没人戳穿她这才是她带的第二届。
高考前夕许昀还给朋友们打了电话,童稚捧着手机说得吸两口仙气,宁展眉很嫌弃地说,那还不如吸你面前这个新晋年级第一,这又是在得瑟了。
童稚懒得理他,又去蹭毕千念妄图给文综蹭上两百。
“紧张么?”宁展眉问他,他们所在的考场隔了一栋楼,两人在楼下准备分别。
“还好。”毕千念笑着看他,自过年回来他就像已经拿稳了一切一样从容不迫的,宁展眉还觉得挺稀罕,毕千念又对他说,“加油啊,男朋友。”
高二期中时在侧门分别毕千念好像说的也是这番话,宁展眉笑笑,对他也道了声加油,然后进了教学楼。
今年夏天的水云市出了两桩新闻,一中稍显薄弱的文科出了个省第三,毕千念超常发挥了拿了个探花,方莓跟毕芊打电话时手都在抖。理科则一如既往包揽了省前三,宁展眉拿了第二,状元是一班那对学霸情侣里的女生。这算一桩。
第二桩是一则贪污腐败案的结果浮出水面,宁卓在水云市蛰伏两年,终于将三年前一桩大型贿赂的案件摸透,水云市高层面临大换血,行贿方有一家陈氏企业,薛成楷的亲家,他也涉嫌参与,剥职等待审理。
宁展眉从宁卓处了解大致始末后告知了毕芊,询问要不要告诉毕千念,毕芊在电话里说,“没什么好说的,他和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没必要提。”她的声音细微地颤抖着,心里并无快意,只是难以置信,折磨她这么多年的刺竟以此种方式将要腐烂在牢狱里。
他们两个的通知书一齐抵达,毕千念欢欢喜喜地摆拍一张发了动态,接受了同窗好友的祝福,姚洌更是说之琼市好啊,过两年说不定都能扯证了。
这个夏天在水云市的最后一顿饭是两家加上姥姥姥爷两人一起吃的,这半年来毕芊常去老人家里走动,把他俩当亲父母,毕千念也常常打电话问候老人身体,已然是一家人,姥爷总和老伴说,这是展眉带给咱俩的福分。两个准大学生饭后又收了个大红包。
老爷子天天催着要见见你们省的文科探花,快点回来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