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飞第一次被人公主抱,本来就有点晕,现在感觉更是要吐了。卫景铖抱着闫飞路过院子,梁姨正在做早饭。她从厨房探出头来问:“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我带他去看看赤脚大夫。”卫景铖回答。这是他第一次抱人,他没想到闫飞这么轻,抱在怀里像是一点重量都没有。他先是抱着人急走,后来索性小跑起来。抱着一个人跑步,气息仍旧平稳。卫景铖感觉没有重量,不代表闫飞没有感觉,他本来就昏昏沉沉被卫景铖这么一抖,这个人就晕了过去。
闫飞再次睁开眼,侧头看见卫景铖面无表情坐在旁边看着自己。他这一转头,两人眼睛就对视上了。
“醒了!哪里难受?头还晕吗?我去喊大夫过来?”卫景铖捏住他的手说。
闫飞:“水!”
卫景铖半扶着闫飞喝了一口水,闫飞感觉眼睛都亮堂了。他就着卫景铖的手把一杯水喝完,又被扶着躺下。
“我这是怎么了?”闫飞盯着卫景铖问。
“你还问。我说昨天过来看大夫,就是不听话。现在好了,伤口感染了,大夫说就当十天半个月的躺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卫景铖板着脸教训他。
“感染?难怪会发烧。”闫飞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接着他又想,这落后的医疗条件会不会把自己治死,又想到手里还屯着两车药,让谁去城里把货交了。自己这一倒下,他又不放心卫景铖去收药,家里的收入来源又断了,秋上卫景铖要入学,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虽说手头还有钱,但是只出不进也不是办法。他吃过穷苦,当真是穷怕了,想来想去脑袋都大了。
卫景铖看他眼睛转来转去,就知道他在想事,真是病了都不得闲。他掖了掖被子说:“病了就好好歇着,你看你这一段时间上山下沟,早出晚归的,就算不被蛇咬,你迟早也要把自己累垮了。你如果担心药材的事,我去收药,交药,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估计开学的时间也到了,我到时候去学堂了,你再接手怎么样?”
闫飞没有点头说是,也没有摇头拒绝。他还想到了另一件事,收药材是个时令季节的事,这已经是夏天末了,秋天一过,冬天来了,这个药材就完全不能干了,他必须在冬天之前赚到能过整个冬天的钱,或者要瞅一个冬天也能干的行当。赚多赚少不要紧,这两年最重要的是要攒钱。攒着钱了,以后想去做大生意也就有了本钱。他这几天心里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在各个庄子上找个代理人,让他们把村子里的药材全部收起来,然后拉到卫庄,他们验货以后再拉到城里,这样能省出好多时间来。他原先打算那个代理人就在每个庄子上找,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太靠谱,因为每个庄子上的人肯定心向着他们庄子,收上来的药难免质量会有问题,到时候自己还得赔钱。他这个念头也是才想起来,现在还不成熟,具体的执行还得让他斟酌斟酌。想到这里他也又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病了都想这么多。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