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泉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压低嗓音,紧握的拳头抵在对方的胸口,“安全局我不管,如果小念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样会把十年前的事翻出来。”
“哦?”整理的人放下餐巾,捻了捻手指上粘滞的ye体,嗓音微挑,带几分讽意,“你确定,这事你也有份。”
“我只是被你们收买,况且那笔黑钱,我一分都没拿到。”叶泉挥了挥手,好似在驱赶一件让他极其厌恶的东西。他咧嘴一笑,眼底闪过狡黠,反问道,“你们有证据么?”
“证据么…的确没有…”被叶泉问得没了继续谈话的欲望,Yin影中的人起身,理了理西装,走出隔间,“人只要找到就会想办法施救,我会还你一个完好的小念。”
他路过叶泉身边时停下脚步,“你以为,那笔钱我们得到了?”
“……”叶泉一时反应不过这人的话。
“那笔钱,到现在,都还下落不明。”这人说完留下发愣的人,走出咖啡馆。
“怎么……会?”叶泉不可置信,愣愣地望着对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夜能柔化白日一切丑陋的东西。
夜的黑更是最好的伪装。
一辆关了车灯的黑色越野,悄悄靠近滞空多年的房屋。两层的小洋楼建筑,斑驳的外墙砖,能依稀辨别出当年的模样。锈蚀的铁艺大门牢牢落着锁,尘封着一段往事。
顾狼站在窗边,侧身躲进窗帘的Yin影内,透过缝隙,盯着停在房子不远处的黑色越野。一双冷色的眼,警觉地紧锁对方,宛如夜里独行的狼。
夜色沉浓,一场围猎正在酝酿。
天是晴。
快入秋,连着几天,细雨绵绵,靡靡霏霏。难得放晴,阳光却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厨房内的咖啡机汩汩作响,馥郁的香气在房间内蔓延。角落里,黑胶唱机重复着那首老旧的曲子。
顾狼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蹲在橱柜前,叼着香烟,跟着唱机的节奏哼歌。这个高大俊挺的青年,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可惜五音不全的歌喉,跟那张冷俊英戾的脸,着实不搭。与其说是哼歌,不如说是大型动物的喉音。他摸出别在靴筒内的伞1兵1刀,叩了叩橱柜内壁,耳朵微微耸动,捕捉声响的细微差异。
一处声音略微泛空,冷色双眸闪过喜色,顾狼反手握刀,用刀尖插入相接处的缝隙,接连撬开瓷砖。里面是可容纳小孩大小的暗格,放着不少好东西。顾狼粗略挑选,将两把手枪,一把突击步枪,几个爆破弹放进渔具包内。准备合上瓷砖,封闭暗格时,一件银色细长的物件落入眼底。
一把手掌长短的银色蝴蝶刀,纤秀的刀柄镂雕着反复的花纹。顾狼摸起蝴蝶刀,熟练地甩出刀刃。刀刃如水,透着寒意。应该是被人Jing心保养过。
铮亮的刃口微有划痕,能看出使用过的痕迹。刀身是毒辣的中空设计,中间镂空的四侧都开刃。这样无论是刺,割,都可以在抽刀是造成二次伤害,那样的伤口,出血量大,就医难。顾狼用指腹刮了刮刀刃,刀身靠近手柄的地方,一个刻纹刺入眼底。
一个字——戾!
顾狼摩挲着细纹,所有所思地眯起眼。
咖啡机停止运作,一滴滴饱满的褐色ye体缓缓落入地下的白色马克杯,房间内静得异常,不只是这栋房子。就连外面,也静得诡异,除了细微的风声,再无其他。
顾狼把蝴蝶刀揣进口袋里,抓起一把突击步枪走到窗台旁,用枪口撩起窗帘。侧身躲在墙后,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马路。幽蓝的瞳孔微微收放,像极一头在夜里伏击的兽,警觉且危险。
似乎没有可疑的地方,就连昨晚那辆黑色SUV也离开了。
疯长的常春藤爬满整个窗台,浓绿的叶子似乎从不枯萎。顾狼粗暴地扯过断多余的藤蔓,找出被层层叠叠的叶子盖住的花盆。
要不要带走?
顾狼打量着满是青苔的红陶盆,嫌厌地收紧两道英戾的眉,伸手连盆带花直接抱进屋。
如果放在这,估计会被流弹或爆破弹打中。
离房子较远的路口,一辆运输商砼的重型卡车突然爆胎,胖乎乎的司机爬出驾驶,下车检查轮胎。
面前一米的范围内,都被布置了黑色三角刺。轮胎被锋利的刺扎破,司机气不打一处来,扯掉头上蓝色的工装帽,破口大骂。
“狗·日·的·,谁他妈的缺心眼在路上扔铁钉。Cao你祖宗坟上不长草的!”
粗犷的嗓门几乎周遭都能听见。一个冷硬的物体抵在腰后,刚才还中气十足的骂咧,彻底萎靡下去。
听见刚才一系列的响动。
顾狼打开冰箱,取出三瓶大号的啤酒拉罐,放进微波炉,转好时间。
五分钟应该够了。
顾狼抱起那盆支离破碎的常春藤,将装满武器的渔具包扛在肩上。他回头扫了眼开始转动的微波炉,钻进通往地下室的走廊。
空荡的厨房,残破的常春藤顽强地附着百叶窗,餐桌上满杯的咖啡腾饶着热气,黑胶唱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