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耳将柴火扔进燃烧的正旺的篝火中,火花顿时飞舞着向高处窜去,在星星点点的火花中,玉耳忽然开口说:“你今晚就在这里睡,我守在外面。”
沈漫坐在铺着兽皮毯子的大石头上,身上被蚊子咬的到处都是包,一边抓一边问:“你……说话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玉耳站着,微微低头对着男人说:“没什么。”
他耳朵轻轻颤动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又后退了一步,坐下,双手抱臂的看着天空。
沈漫以为玉耳是二十年没有见他,所以彼此比较疏远这很正常,但是他不知道对兽人来说,喜欢一个雌性是一辈子的事情。
很多丧偶的雄性直接就追随而去了,更何况等待。
他们的寿命很长,越是强大的兽人月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更别提活到两百岁,他们的壮年期在生命中属于最多的时期,于是他们有许多的时间来追求一个对他们来说仿佛毒药的雌性。
要把这次雌性锁在自己身边,成天托着坐在自己肩上,为自己身下血脉的延续。
移情别恋的在少数,出轨的在少数,罪奴等一般是给无法拥有雌性的可能永远单身的兽人享用的。
沈漫看着玉耳,玉耳比他想的还要拒绝他的靠近,但是却又能答应带他去他所说的青角的死亡之地。
沈漫自认为系统有很多道具,其中不是就有什么寻找需要找到的剧情人物的剧情回顾镜么?他无聊的时候翻六六六书柜上面的书看到过这样的介绍。
其实他也挺郁闷自己为什么看一遍就把上面的道具和用途记了个清清楚楚,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机械储存卡,不是身体里装满了零件的超现代人。
且先不管那些细枝末节,沈漫回忆了一下下午玉耳说的话,总结出了三个点:
第一,玉耳和青角干架,玉耳赢了。
第二,两人是在众异兽人反抗起义期间起的矛盾。
第三,手直接穿透的肚子。
简直必死无疑,然而系统却告诉他青角现在还活着,只是生命垂危。
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沈漫脑海里闪现了一群rou团团似的可爱的小光团,光团们蹦蹦跳跳的围着他,他以第三视角看见自己亲了一个光团一下,然后光团就迅速变粉,掉在地上,软成了饼……
他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对玉耳说:“我不行了,还是先睡了,半夜换我守夜吧。”
玉耳蓝色的眼睛转动着看了男人一下,声音冷淡而坚决:“不必,雌性需要好好休息。”
沈漫问:“那你不困?”
“不困。”兽人在野外保持高度警惕的时候可以连续三天不睡觉或只浅眠,这是他们血ye中的野性。
好吧,反正现在真的已经成为雌性体质而不自知的沈漫没有再劝说,说多了反而不好,他躺进玉耳自制的小帐篷里面,暗暗想着玉耳和青角到底有什么大仇,居然要你死我活的来解决。
更可怕的是,他虽然很担心青角,却对于玉耳完全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宽容度很高。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可是回顾一下他貌似对这些世界的很多人都抱有极大的宽容,到现在整体的回想,他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在乎,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想念之前嘴碎的系统。
沈漫至少可以从之前的傻逼系统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可这个六六六不行,严格的像个苦大仇深的殉道者,既不满意他任务做的稀烂,也不愿意提供帮助。
并且听系统六六六的口气,似乎总希望他留在这些世界的其中一个里面。
为什么?
他其实是无所谓的,可是留下来干什么呢?
潜意识里的沈漫一遍遍的强调自己无所谓,可是事实就是他不愿意罢了。
男人思绪混乱,很久才睡着,坐在外面的玉耳这才忽然放松身体似的松开了抱着的双臂,薄唇紧紧的抿着,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玉耳是个优秀的兽人,不管如何,他的血统非常好,阿姆是纯种的狐族,姆父是一族之长,实力强悍。
他的原型非常漂亮,巨大化后就像是一座雪白的小山丘,从正面看去,眸色如幽潭,和野兽正面对决也可以轻松战胜,所以大多时候战斗结束,他浑身上下的毛发也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可那天不一样。
他被青角激怒,被揭穿了自己藏在心里的那点儿绮念,被踩在地上,被挑衅,被否定。
那么就用兽人的方式来啊。
生死不论,胜者为王。
只要是兽人,没有谁能不去接受情敌发出的挑战,这种挑战说来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保护雌性,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站在喜欢的雌性身边。
而那次的对决也是如此,他们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愿意服输,哪怕雌性不在这里呢,也开始互相冲上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玉耳更胜一筹,他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