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断片了一两秒。
“可以吗?”他问。
沈惠子丝毫不扭捏,把谢群之往后一推,叫他靠在了沙发背上。她腿一迈,屁股一抬,手一伸,就把谢群之的脖颈给搂着了。
“现在还不可以。”她笑着说,“你得给我把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谢群之哼了一声,说,“那你呢?”
沈惠子其实不太愿意自己去讲述自己的故事,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为了从谢群之的嘴里撬出点东西了,她也要摆出相应的砝码。
“好啊。”沈惠子答。
谢群之问,“谁先来?”
沈惠子看着他的唇,笑了。
“我有个办法。”她贴近,嘴唇在他的唇边摩挲,“接个吻,谁先喘不过气,谁就算输。”
高中的时候他们常常来这一套,沈惠子因此把谢群之吃得死死的。
不想写作业了,就跟谢群之比这个,把他亲的晕头转向了,自己就乐得自在了。
沈惠子犯了个错误,她还以为面前的谢群之就是当年那个人。虽然是当年那个人没错,可人是会变的。谢群之知道,他必须偶尔得让沈惠子在他这里品尝到输的味道,眼下就是这个机会。
两个人缠/吻在一起。
这吻是不热烈的,不爆发的。它绵长柔软,一点一点把他们两个人周围的空气都吞噬殆尽,世界都消失模糊,失去存在。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话,那沈惠子只能说,就是眼下和她接吻的这个人了。
紧接着,消失不止外部的空气了,还有他们彼此之间的氧气。
谢群之的手搭在她腰间,他很认真自持,一点也不乱动。可沈惠子却希望他有所行动,她在暗自期待一些可以发生但是没有发生的事。
她分了神,谢群之却是聚Jing会神地享受这个吻,毫无杂念。
他蜕下了冰冷的外皮,变得温柔,甚至是脆弱。他分外珍惜这个瞬间,在呼吸的起起伏伏之间,他头一回清楚的感知到了,他的生命又完整了。
那个在夏日里烟火一样闯入他的人生的少女,如今已经成长为女人。他捉不住风,只好变成天空中的一朵云。她去哪里,他就飘向哪里。适时的时候,他也愿意变幻成雨,冰雹也行。他给她安稳,也给她所有她需要的新鲜感。
没见过灿烂烟火的人,在那一天以后,会为了永远留住那种绚丽而不断追逐。追逐她,也追逐烟花落幕后的孤寂。
吻着吻着,沈惠子全身都软软绵绵的了。她退开来,一双眼水光潋滟。“我认输。”她说着还瞪了谢群之一眼。可那又哪里是瞪呢?分明就是nai猫撒娇的一巴掌,是撩拨。
谢群之低沉地笑了。他亲了亲她的嘴角,“乖。”他把她抱在怀里,以一种沈惠子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姿势。他像是兜着自己的小女儿,暧昧情/欲全都退散开,只剩下他的温柔怀抱。他一下又一下清还地抚弄着她的长发,“可以告诉我了吗?”
谢群之其实也很紧张,他知道这代表着揭开沈惠子的伤疤,可如果想走近她,他就必须这么做。他其实很病态,好的坏的,只要是关于她的,他全都要知道。
沈惠子往他的胸膛上贴紧了些,把他的手拽下来,捏了捏他的掌心,没说话。谢群之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但这种沉默不是坏的,是下春雨前的那种寂静的天气。
终于,沈惠子缓缓开口了。
“我要讲故事了。”她声音里还带着笑,“你真的想听吗?”
“当然。”
谢群之想,八年前他就已经把她计划在他的人生里了。那个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不论过去还是未来,沈惠子都会融入他的生命。
何止是听一个故事,他还想跟她创造更多的,属于他们的故事。
-
十七岁之前,沈惠子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她有最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在家里说一不二,呼风唤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从幼儿园开始,她的爸爸就教导她,人的一生里很多东西都是靠抢过来的。所以就算她那时候不懂事,抢了幼儿园小朋友的玩具,也没有人会怪罪她。能够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东西,那就不算是别人的。
眼看着沈惠子这么成长下去要变成一个混世魔王,她遇到了宋一满。一个分外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姐姐。跟着宋一满,沈惠子变了不少,但骨子里那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劲没变。
在遇到谢群之之前,沈惠子不是没有喜欢过别的男孩。相反,她是那种很早就春心萌动的女孩。幼儿园时分会因为小男孩走过来跟她分享一块巧克力,扮演过家家小游戏而大放厥词声称以后要嫁给他。事实上到了小学,人家小男孩拿着钻石糖戒指过来害羞地送给她时,沈惠子连别人名字都不记得了。
“你谁呀。”沈惠子丝毫不给别人面子。
小男孩哭唧唧,“你不是,不是说好了以后要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