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陈nainai老了,腿脚不利索,拜祭路途遥远不好走,就在家等他们回来。
出门时,外头飘着小雪。
南方的雪也下不起来,只洋洋洒洒的飘着。
特别有意味。
应念哈了一口气,两只小耳朵冻得通红,见此,陈景让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顶鲨鱼帽,帽檐上还绣着两只可爱的大黑眼。
他将帽子戴在应念的头顶上,垂下的两片‘鱼鳍’,正好遮住了耳朵。
应念摸了摸帽子。
自从嫁给陈景让后,她发现,家里存着好多这种鲨鱼帽,各色颜色都有,还都是女款。
“你怎么收集了这么多鲨鱼帽?”应念好奇道。
陈景让捏了下下巴,漫不经心道,“都是楚嘉可的。”
“她高中时候不是也住在这里么?”
“她的衣帽间太小,就放在我这里了,出国的时候没带走。”
应念:“?”
妹妹的衣帽间太小,就放在哥哥这里。
这话好像没毛病。
但是——
她还准备多说几句,就被周媛的声音打算了,“念念,景让,我们出门了哦。”
“嗯。”陈景让拉了拉她的手,“走吧。”
“噢。”
出了门,应念很快就把渔夫帽的事给忘了。
十点过,一群人抵达山顶。
当初陈家祖宗下葬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山。
现如今已经被改成了墓地。
策划这片墓地的是锦城当地的地产商,因为风水好,地理位置优越,就成了锦城有名的富豪墓地。
上香、烧纸,放鞭炮。
一系列做完,已经十一点了。
今天是除夕。
大家都在家里过年,街上冷冷清清的,车子在马路上畅通无阻。
陈景让突然想起他刚回锦城的那个除夕。
……
陈景让在北城出生,在北城长大。
他从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家境好、学习好,人也长得好看。父母虽然是家族联姻,但一直相敬如宾,十几年来,从没红过脸。
然而一切都止于十五岁。
就在这一年,他的母亲得病去世。
半年后,陈华旭再婚,取了合作人的女儿周媛。
那时他年小,非常不满意父亲再婚,就算父亲打着真爱的旗号,他也接受不了。
于是,倔脾气的他直接回了锦城老家,跟着爷爷nainai一起生活。
陈华旭也没阻止,除了每个月给他打钱,什么话都没说。
那些年,陈华旭忙着公司的事,就算过年,他也没回锦城。
以往的除夕夜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而今年却只有他一人。他明白父亲再娶,就是另外一个新家庭,而他是融不进去那个新家庭的。
而且他又听说,他的继母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天晚上,时代广场有烟花表演。
等爷爷nainai睡下后,他一个人跑了出去。
许是那天天公作美,除夕夜晚上下了点小雪,和着绚丽的烟花,非常漂亮。
陈景让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独自欣赏着烟花。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甜甜的,“陈同学,你怎么一个人呀?”
他回头,就看见面前站着一带着粉色鲨鱼帽的乖巧女生,小脸Jing致,大眼明而清澈,清泉般纯澈,她唇角上扬,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很暖很甜。
他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是应念啊。
前段时间,才听见她和傅玄的绯闻。
“我是隔壁班的,我叫应念,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陈景让看了她一眼后,又转回了头,“有事吗?”
他语气冷淡。
应念倒是没在意,她伸手将手里的nai茶递给他,“这么冷的天,请你喝nai茶呀。”
陈景让怔怔的。
本来冰凉凉的心瞬间土崩瓦解。
见陈景让不为所动,应念“哎呀”一声,“快拿着呀!冷了就不好喝了。”
陈景让舔了下唇,接过了那杯nai茶。
破天荒的开口问,“你也一个人来看烟花?”
“不是呀。”应念笑了笑,“我和朋友一起。”
陈景让侧头,没有看到任何女生的身影,倒是看见了傅玄。
那颗本来溶解的心,再次冰封起来。
他用力的捏紧了nai茶。
许是天黑,应念没有看到她的神色,“你一个人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呀?”
“不要。”陈景让直接拒绝了。
应念脸上笑意僵住。
有些讪讪,“那好叭。”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新年快乐呀,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