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角工作在数日内完成了，男女主角都已经就位，那么可以正式开拍这脑残的电影了吧。
“啧，海报上这句话改一下：谁的青春不曾堕胎，不然都对不起这内容。”副导演冷笑着说。
不知为何，这个时代的少年少女莫名爱吃青春疼痛文学，是想要看别人疼痛以获得优越感？还是因为自己痛过所以想在虚拟世界中寻求安慰？抑或只是看多了正能量产生审美疲劳想换换口味？
在闵阳毅眼里，这种东西不配称为文学，甚至不该去修饰装点它。
“这个时代，价值观歪就歪了呗，反正长大后都会知道自己蠢过。”编剧不以为意地说。
他也是过审剧本的受害者，所有反转叛逆最终都要被弄成歪曲的正能量，他要的是撕开清纯的假面去揭露那些恶臭的腐rou，而不是要给什么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要说的是堕胎的时候每刮过一次宫、子宫就会薄上一分，而不是宣传无痛人流、将堕胎说得轻描淡写。那是不可逆转的危害无法轻易解开的痛苦心结，不是轻飘飘的一句“我错了”就能挽回的。
就连剧本主角十六岁的年纪也被迫提升到十八岁。
正如编剧当初愤怒的一言所说：“改成十八岁了她们十六岁就不能谈恋爱怀孕堕胎了吗？！粉饰太平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好处！”
管你有没有好处，有时候好处是说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
迫于压力，一群壮志凌云的人最终只能堕落为向钱看向厚赚的“成熟大人”，为他人构建一个个虚拟的美梦。
闵阳毅转回思绪，看向正在背台词的男女主角。
女孩的脸，很明显也整过。
“诶，谁选的角儿？那个女配？最近什么减肥饿晕什么插足有妇之夫”
身边工作人员们的交头接耳吸引了闵阳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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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女生啊，这剧会更Jing彩吧。闵阳毅明目张胆地走神，思考着这破烂剧的圈钱路子。
很快，布景准备完毕。
剧情是倒叙方式进行的，一开始就是男女主角在办公室里相遇，几句话之后女主被勾起回忆，为男主的所作所为感到伤心绝望然后甩手离去。
要不是为了把关演技，闵阳毅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眼儿堵个严实。
女声太过尖锐，在场的人没几个能受得了的。
陆旻的表情是真痛苦，他似乎很能入戏，双眼已噙上泪水，那整过的脸没法作出更扭曲的幅度，他只能抿紧嘴唇而已。罢了，反正他这个主角的人设就是个冰山校草王子，平时负责酷炫狂霸拽就行，不需要多少表情。
有问题的是女方。
“停！”闵阳毅猛地将手里卷成纸筒的剧本一摔，指着女主怒斥：“几百万都榨不出你一滴眼泪是不？！”
女主回过头，愣愣地看着闵阳毅。
“别的女人是水做的你他妈水泥做的啊？！这种水平你演个屁的戏？！跟你娱乐公司说让他们给你炒点跟一线明星的绯闻、给你大脸印在娱乐版头条上整天让人骂贱婊寄刀片、发挥你作为娱乐圈从业人员的剩余价值然后爱去哪儿死去哪儿死！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个腕儿？”
许久才嚼出味儿来的女主演终于发动了泪腺的功力。
闵阳毅收起凶狠的表情，悠闲地坐回椅子上：“以后要你哭的机会多的是，眼药水？啧，谁他妈敢在我这用眼药水，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泪水出来了，女主的演技也提升了十个档次。第一段轻松拍完。
名导就是名导，哪怕那女的是靠着裙带关系过来演戏，他也照骂不误。因为他名声在外，十多年外语也不是白学的，大不了远走他乡，真正去实现自己的戏剧梦。他还乐得轻松。
早年闵阳毅片场骂哭主演的光辉事迹就上过报纸，闵阳毅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直接推锅：主演哭不出来，只能稍微动用一点小手段。事后主演和经纪人上门拜访感谢，直接为闵阳毅立起了：严师出高徒严导产明星的优秀人设。
为了避免挨骂，其他演员老老实实地哭着，所幸闵阳毅也没为难他们。一场戏看下来，闵阳毅差点睡着。
一切只是为了钱的工作索然无味，闵阳毅打了个哈欠，招呼众人吃过饭后到隔壁房间小聚聊剧本。
“缺席的直接写死、换人。”闵阳毅用卷成纸筒的剧本敲敲编剧的肩膀，带头走出片场。
送过来的盒饭很廉价，也就五块钱，甚至还没有荤菜。闵阳毅不用省钱，他自己在楼下吃一碗六块钱的rou片面，打着饱隔儿回来，刚走进充作临时会议室的小房间，就被人用橘子塞了个满怀。
他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陆旻阳光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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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朝他鞠一躬，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闵阳毅拿着橘子落座，摊开剧本开始分析人物性格和演技要点。
他不是照本宣科的老师，说到一半，还要演员自己聊聊体会感想。
一群也就高中毕业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