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九章
尽管有一半人类血缘,库塔依然不能完全明白莫那斯的想法,但他们在性爱方面越来越默契,因此他没有直白地询问,而是将疑惑藏在心底。
对库塔来说,“伴侣”的认定非常简单,首先得被他视为合格的猎物,接着在发情期成为他唯一愿意触碰的对象,最后便到了可以长久相处的地步。他不太了解人类的感情,所以一开始根本不懂莫那斯利用药剂惩罚他时,为什么一直以似是而非的话逼出他的承认——然而现在他似乎有些清楚了,这是一种隐藏很深的不安,远比对方口中不敢待在猎食者的理由强烈。
之后莫那斯看到了他的态度,好像满意了,欲望上来也会主动求欢,不在乎室内室外。原本沉迷实验的性格也一点点改了,虽然效果不是特别明显,但最起码不会将库塔关到另一个房间。只是每当库塔作势要凑近研究台捣乱,莫那斯就会下意识护住实验品,发觉对方仅仅逗他玩,才稍微放下心。
“喂,这些东西那么重要?”库塔不爽地开口。
莫那斯没弄懂他到底生气什么,皱了皱眉:“都是做实验用的,很容易被打破,当然重要。”
库塔难受地舔了舔自己的利齿:“我不能碰?”
“开玩笑。”莫那斯斩钉截铁,“被你碰过就变成垃圾了。”
充分感受到对方的嫌弃,库塔顿时气愤起来,把尾巴甩得很响,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只好郁闷偏过头。
察觉到不太对劲,莫那斯埋头记录了一组数据,紧接着怎么也没办法专心,唯有放下样本,思索一旁的大家伙在闹什么。很快,一个有些滑稽的念头浮上他脑海,莫那斯第一反应是否定,但转念再想,感觉似乎有几分可信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库塔:“你非要和瓶瓶罐罐比重要性?”
库塔被戳穿了心底的想法,恼羞成怒:“我没有!”
“啧啧,我可没再把你当实验体。”莫阿斯一看他的反应,立马感觉自己的猜测有九成的把握,“除非你还想体会当初被关进培养室抽血之类的好吧,乖一点,我做完了和你去外头捕猎,冷藏库食物不多了。”
刚开始还没明白对方的话,过了一会,库塔从里头咂出了一点意思,犹犹豫豫地靠近:“真的?”
莫那斯使劲揉了一把他脑袋:“真的,你最重要,重得要死了。”
库塔自动自觉曲解他的话:“那今晚换你在上面的姿势,不重,插得还深。”
差点手一抖毁了试剂,莫那斯恼得整个耳朵都红了,果断把对方赶到墙角,然后暗戳戳把本来快结束的实验硬生生拖长了一个多小时。
真正出外去捕猎已经下午,库塔兴致勃勃,却放慢脚步让背后的人能跟上。莫那斯心知对方一高兴就会控制不住,总是抓到大量肥美的猎物,他自己那份则够不上零头,所以根本不着急观察周围。他想的完全是另一件事:似乎经过rou体交融,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愈发和谐,隐隐约约有了那种感情很好的伴侣在一起的感觉。
莫那斯抬起头,眼前的大家伙看中了一头野兽,靠有力的后肢迅速扑上去,张开大嘴凶悍地撕咬。在他最初的构想里,对方只是实验体,或许会策划几次和雌兽的交配实验,让他收集到足够数据。但没料到现在被冠以伴侣称号的是他自己,而且每次性爱,他都能从中体验到乐趣,不舍得抽身。
他确实喜欢库塔。
到爱的程度吗?
他不知道。
吃下了野兽充当开胃菜,库塔回过头,发现莫那斯有些走神,赶紧嘶鸣了一声示意对方警惕。莫那斯反应过来,意识到当下不是思考人生问题的好时机,便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暂时将疑虑抛在脑后。
至于库塔一路猎杀,感觉自家人类好像太依赖武器或者药剂了,即使身体素质变好,也不太习惯用自己的力量去应付野兽。他不由得改变了捕猎节奏,以更贴近人类习性的方式演示如何埋伏、如何找到最佳时机窜出等等。
莫那斯很快发现了库塔的意图,有些诧异,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弱,否则也不可能在垃圾星安然生活那么久。但库塔的表现令他心情好了许多,便顺着对方的意思学习、模仿,宛如一头真正的野兽动用各种感官和身体的力量去捕猎。没多久,他就捉住了一只体型不大的草食动物,皮rou软绵绵的,腥味也轻,应该味道不错。
库塔别扭地称赞了他一句,接着似乎感知到了不对劲,直起身子,朝四周警惕地观察。
“是他们?”
莫那斯整理完手头的猎物,抬起头,发现库塔严肃地盯着某个方向,不由得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那边的树林长得茂密,可前方是不太能遮挡视线的灌木,当中伫立着的,赫然是两个非常亲近的身影。
库塔应道:“他们,也发现我们了。”
对面矮小许多的人类身影稍稍靠近,又转过头看了看一旁体型庞大的异种,最终停在了原地,只是朝莫那斯挥了挥手。随后,那只凶悍的异种生物便发出了警告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