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空旷。
环境里带着“绝对中性”的气味,像是白噪音清理了声音一样,这里的空气有被清洗过的带着隔绝私密信息的干净。
像是暗帝里的房间。
高级的调教师在暗帝会有自己的房间。但往往越私密,越空旷。
不是摆设和场地的空旷,而是缺少本该从空间里泄露出来的信息。那些隐藏在可以露出的主题摆设营造下被可以抹去的生活和氛围——这种空旷一般源于匮乏的安全感,或频繁的领地较量。
皮鞋踏在地面,鞋跟与坚硬的地板发出规律的碰撞声,他踏过厅廊,站到桌前,面对这些或生或熟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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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吧!”红发的雌虫咧着嘴,露出侧边尖锐的犬牙。
永湖摸索着身上的锁链,显然对这个提议兴致缺缺,连一向疯魔的林河都不感兴趣。
深渊的虫子得到雄虫庇护之后最会做的就是挥霍这种优待,仗着雄虫接纳拥有的更多权限做更恶劣的事。这也是当雄虫接纳某只深渊的虫子的时候中心会派来专员盯梢的原因。只是显然现在这里没有虫对那些刺激的行为有兴趣。
“那可是‘那群家伙’”尤lun的发梢显出火光,张扬的嘴角翘起尖利的弧度,眼睛里熔浆一样的眼神流转着,“怎么能不兴奋呢?”
伊卡尼终于把眼睛从自己身上的锁链上移开,但没有去看尤lun,仿佛他旁边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林河:“还是你那个舒服。”
林布洛克勾起上身的皮条,骄傲的仰头:“羡慕?”
脖子上戴着项圈但显然不知满足的贪婪虫子毫不掩饰地承认了,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划过林布洛克身上属于雄虫打下的那些印记,眼里满是掠食者的凶恶。
没有被理睬的尤lun没意思地离开,利用能力绕过那些烦事的监控,用了些——不,是非常多——的技巧进入了迷雾区。
这确实是“那群家伙”的地盘。在中心这样的地方像是怕被知道一样遮掩得厉害;哪怕是深渊雌虫的他都不能在这里看到什么。
显然,是“那群家伙”和他们眷属的能力。
靠那些东西经营对雌虫的控制,偶然参与一下对深渊的鄙夷。比如“说是雌虫里的特例高阶,其实只不过是没有控制力的残次品。不然这么会和其他虫子一样对这里的措施毫无抵抗力”这样带着嫌恶的打压评估。
但他们有一点是对的:他,尤lun,战雌里的佼佼者,深渊活物;过了这些年能在深渊里立足,在这里依旧打不开这些遮蔽。
可能和他们说的一样,深渊里的虫子说起来是比其他虫厉害,其实也只是没有控制的杀器,缺乏理智的残次品。
那些所谓的返祖论和进化论,都不过是没有意义的猜测。
嗯?
尤lun保证,他刚刚在这里看到了一个虫子。一个这么看,都不属于“那群家伙和他们的眷属”的虫子。毕竟那些家伙的眷属太好辨认了,气息强度和浓度都和别的虫子不一样,还有一股模仿不来的木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是个木桩子,或者什么机器。事实上大部分有自动推演功能的机器都比他们自然生动有活力。
出于好奇心,或者对突破迷雾的放弃,尤lun转而去找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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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种直觉,斯恩跟上了内。
斯恩自己清楚的,目前自己正在某个危险的悬崖边随时可能跌落的事情。
但那里太险,又鸟无虫烟,只有他一个在那里徘徊,一次次吊在跌落和跌回的线间。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大概是内应那深渊的瞬间——斯恩感觉到在那个地方,有一个迎刃有余的雌虫。在这里的名字叫内。
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跟在内的身后,直到进入这里。
迷雾区。
但在看到内的目的地之前,他先看到了深渊——尤lun。
尤lun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他们,红色的眼里错愕不似作假。
唯有这里本应稍有慌乱的内,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办公领域自然上班看到同事一样。
内看他们的眼神也是这样,看得尤lun都挑不出什么装腔作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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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寒钰回到居住所的时候大厅已经被他的家雌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同干干净净的似乎还有他新留下的“标配”,以及熟客。
最先说话的是艾斯丘。他中长的卷发慵懒得垂在空中,随着他指尖的摇晃带起微不可查的弹动。他持着Jing细的勺,深色的紫眸望来。他说,他处理好了。
他用意识和Jing神对胥寒钰说。
乖巧的家雌安安静静在一边,无论是兰纳姆还是雅,都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