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刚回过神,顿时就捕捉到了他这个表情。
阮娇脚下的步子忽然慢了半拍,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表现好像太过于淡定了,一个闺阁里的小姐,哪怕是力气大的出奇,第一次面对死人也不该毫无反应才对。
阮娇眨了眨眼,嘴角下拉,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褚君渡跑了过去,然后抱住了褚君渡的胳膊,大胆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衣袖上“嘤嘤嘤”哭,“殿下,幸好你没事,我来的路上快要吓坏了。”
褚君渡被她给“嘤嘤”得浑身一僵,飞快地扫了她漆黑的颅顶一眼,“哭什么哭,孤又没事。”
“殿下,你的脸色现在好难看,我给你把下脉。”阮娇说着就按在了褚君渡握着长剑的那只手腕上。
因为靠得很近,褚君渡从浓重的血腥味儿中忽然味道了一股已经开始熟悉了的馨香。
手腕被阮娇拉住,褚君渡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最终没有抽走,只是拧着眉看着她。
见到她的表情从认真开始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原本烦躁狂怒想杀人的情绪忽然被奇异地安抚了下来,好似连头都没那么痛了。
他忽然凑近了阮娇,仔细地打量她的表情,“难道孤要死了?不然你怎么这幅表情?”
阮娇:“……”
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阮娇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褚君渡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忽然大笑了起来,丢了手里的长剑,就想去捏阮娇的下巴,“还没有人敢对孤这般,有趣,你再翻一遍给孤看看!”
阮娇拍掉了他沾了不少血的手,“我正在给你把脉,你安分点。”
她的动作很不客气,语气也很不好。
因为这段时间,她又是捏头又是针灸,天天忍着想打爆出他狗头的想法伺候这个大爷,好不容易才把他的身体调理的好了一些,结果现在被刺客这么一搅合,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阮娇说话的时候,脸颊上的rou微微鼓起像小仓鼠一样rou嘟嘟的,虽然语气很凶,但是却看得褚君渡指腹发痒,有点想捏。
他想着,也就动手了。
结果又被阮娇给拍了一巴掌。
阮娇本就生气,见他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闹他,顿时更生气了,板着脸从腰间抽出了装着银针的小布包,然后露出了一个假笑,“殿下今日的针灸还没做呢,都耽误这么久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开始吧。”
褚君渡原本只是懒洋洋地靠坐在那,闻言顿时坐直了身体,盯着她手里那个装着银针的小布包,眼角就开始抽搐,“今日是你耽误了针灸的时辰,孤可是按时去找你了的,所以怪不到孤头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孤要睡了!所以今日不做了。”
阮娇:“……”
阮娇看了一本正经地褚君渡一眼,“这个又不疼,都这么久了,殿下你怎么还是那么害怕针灸?当初说好的配合我治疗的,结果你不是想逃避针灸就是不想喝药。你明知道治疗都是按疗程的,断了就得重头开始,还要多受罪,您又何必呢?”
“谁说孤害怕了?现在夜深了,孤要睡觉又何错?”褚君渡冷哼了一声,“明明是你耽误了针灸的时间,现在却巧言令色试图将过错推到孤的头上,你好大的胆子!”
阮娇无语地听着他编,“行行行,殿下您不怕,那您把药喝了,咱们去寝殿把针灸做了。”
褚君渡僵硬地抿了抿唇,又说了一遍,“孤都说了,夜深了,孤要睡了!”
阮娇:“殿下您睡您的,我做我的,时辰到了,我把针取了就行,不影响您休息。”
褚君渡:“……”
他后悔了。
若是早知道她要用半个巴掌那么长的银针给他做针灸,他是怎么都不会只因为一时有趣而答应她的。
那东西疼倒是不怎么疼,但是这两天做完之后,都会让他想起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针灸后,他的头疼确实会减轻。
但是他是真的不太想做。
只是因为先前和阮娇打了赌,他不想先认输。因此,见今天刚好有个不做的机会,他顿时就利用上了。
知道阮娇不怕他,褚君渡还刻意对她沉下了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孤说今日不做了。”
阮娇抬眸与他对视,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退了一步,“那好吧,不做,就不做了。”
褚君渡嘴角微微上翘,“针灸不做了,但是头还是要捏的,今晚你继续侍寝。”
见阮娇吃瘪,褚君渡得意的不行,大步走在前面,从浴池到寝殿这么两步的距离,硬生生让他走出了打马游街的架势。
阮娇嘴角抽了抽。
褚君渡是不让宫女贴身伺候的,入了寝殿,褚君渡就自然地展开双臂,等着阮娇给他宽衣。
然而褚君渡忘了,之前在池子里遇刺的时候,他起身只是潦草的随便穿了件衣服,他现在里面中空,只有一条中裤,还是shi了的。
所以当衣服被脱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