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点点头,当然正气,他天天训练,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这种肤色让他正气中的正气。
柏宁莞尔:“人不可貌相,我以前可是很坏的。”
乔年看着他笑,然后摇摇头:“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你坏的模样。”
柏宁吁了口气,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轻柔,他低低地说:“我今天见到她了,她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漂亮,还是很温柔。”
过往突然涌上心头,柏宁心绪万千,合掌说:“她其实很懦弱,你能想象会被4岁的孩子欺负到偷偷身起来流眼泪么?”
柏宁完说怔忡了,一会儿又说:“她就是很懦弱,要不然也不会嫁给爸。”
乔年心里头有一点割心,她是不喜欢乔苏,好歹也是一个姓有血缘关系都姓乔,说乔苏她脸上也无光。
起风了,夜风细细缠绕,从耳边穿梭,像一根针穿着线把柏宁的记忆织成象,从模糊,残缺,到清晰,完整。
“当时不懂事,觉着是她害死了我妈,恨她,她给我买的东西我都剪了扔给她,她做饭很好吃,我把碗摔在她面前,我整天跟她做对说她欺负我,谁会怀疑一个孩子的话?没人信她,她每天在家里,被这个训完那个训。”
柏宁两根大拇指交换摩挲,他其实并不愿意回顾往昔,因为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但人年纪大了,总是控制不住要去自省。
“她刚到我们家那一年才19岁,她怀着孕住进柏家。”
“……有一天放学时她到幼儿园接我,我跟我表哥一起捉弄她,装作被人绑架,她追着车子跑,跑了很久很久,马路的血拖在汽车后面。”
柏宁话音绷紧,隐隐的有一丝沉痛颤抖,他闭上眼睛,喃喃地说:“当时还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记的特别清楚,她流产了。”
“孩子没有了,她还是对我很好,可是她自己却病了,19岁肄业,领不了结婚证住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于称不上男友的男人家里,她长期Jing神抑郁,流产后人越来越恍惚,后来就病的严重了。”
乔年皱紧眉头,她觉得事情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她想不明白,她问:“她怎么会上不了学?我们乔家也很富裕从来不缺钱,她就算怀孕也不至于过的这么凄惨,又怀孕住到你家去?”
“她没有跟你爷爷说实话,别人都以为她是第三她插足,其实她胆子小没敢说自己曾经被我妈强jian才怀孕,我爸让她骗你爷爷说是正常恋爱。”
“你妈特别的单纯,有点傻,她是我爸的学妹,我爸跟我妈结婚那一年,乔苏是B大经管系一年级的新生,那时候她才15岁,我爸19岁,我爸在新生晚会上见到她,对她一见钟情。”
“我爸从19岁到23岁,默默喜欢了她4年,听起来挺渣的是么,不就是出轨么,当时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可其实我爸从来没喜欢过我妈,我爸长得很好看,能让女人疯狂的那种好看,我妈追求我爸追的很疯,于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灌醉我爸假装发生关系怀孕。”
“柏卫两家是世交,那时候人的思想还很传统,爷爷逼着我爸答应先办婚礼等年龄到了再领证,我爸不同意,被打瘸了一条腿,这些也都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后来我妈闹到自杀,不得已办了婚礼,又真的有了我。”
“我3岁的时候,我爸在酒吧喝醉了,强迫了你妈,乔苏后来怀孕,我爸坚持要离婚,几乎被我爷爷打死,他还是要离婚和乔苏结婚。”
“后来我爸逃离了家,还是被我爷爷抓了回来,他从小就听话,在学校是个乖学生,在家是个乖孩子,那是唯一一次拿命去反抗,他找我外公摊牌,最终我外公松了口逼着我妈离婚,我妈受不了打击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最后在外公家从三楼跳下来,死了。”
卫思媛死的时候柏宁还小,记忆很模糊,其实他对卫思媛的感情也很淡,卫思媛一辈子一心扑在柏乔身上,从他出生她就没怎么管过他。
“从4岁到12岁,你妈对我真的很好。”
童年曲折,柏宁现在提起来轻描淡写,其实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从恨到茫然,再到醒悟愧疚,这几十年来他都过的很沉重。
“我妈的死让卫家人恨极了乔苏,我被教着从小就恨她,没有理由的恨,她那8年的痛苦大半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她失去了两个孩子,她都学不会恨我,只能折磨自己。”
柏宁敛下眉眼,低低地说:“以前觉得自己没有错,慢慢长大,越来越后悔,甚至不愿意去想,其实她有什么错?不过就是一个懦弱的笨女人。”
这些事,压在心上很多年了,如今说出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柏宁对乔年说:“其实我偷偷见过你几次,你一点都不像没父母的孩子,你爷爷很疼,后来我想,你在乔家,真的比在柏家好。”
柏宁说完,吁了声气:“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你妈不是什么坏人,当初她被柏卫两家折磨到Jing神出了问题,她病情发作杀了我爸,她离开你,我想她是害怕了,是为了保护你。”
乔年问:“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