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儿不肯也不能再让白梼抱着, 同时开始后悔自己孤注一掷跳下来让白梼接住的举动。
虽然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但她若是知道白梼的腿受了伤,是绝不会再这么做的, 她虽然很相信白梼不会错过自己, 但心里也清楚白梼能顺利接住她到底有多难。
幸亏钗儿自己就是个无法被替代的高明圣手,定下心来后便很快地给白梼将腿伤仔细料理了一番, 别的还罢了,唯独这骨折之痛让人头大, 毕竟这样的伤受苦不说, 而且好的很慢, 弄的不慎就可能留下残疾。
这对于白梼而言是绝不能接受的, 身为武将若是残了肢体,那可真是世间最残忍之事, 何况是她最爱的白大哥,钗儿绝不能容许这种可能的出现。
奈何钗儿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可再高明的针灸对于骨头的伤也是无用, 倒要想个更稳妥的法子。
钗儿为白梼的伤绞尽脑汁,而白梼望着时而出神发呆的她, 却时不时地露出几分笑意, 他猜得出钗儿是为了自己在Cao心, 他很愿意让她多为了自己费心一些, 仿佛这样, 他在钗儿心中就更重了几分似的。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喜怒形于色的人, 但这时侯那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的花, 就算竭力地藏着捂着也始终是要开放的。
这份愉悦太过浓烈,让白梼忍不住促狭地轻轻捏了捏钗儿的小鼻头:“不要费神啦,伤的其实不重。”
钗儿一愣, 然后带一点责怪的说道:“腿都断了,居然说这种话,你以后还想不想带兵了?”
白梼温声道:“自然是想,不过……”
“不过什么?”
白梼将她抱紧了些,忍不住在微润的脸颊上略带几分力道地亲了一口:“不过现在还是跟夫人相处更重要些。”
钗儿脸上的红其实才退下去不久,给这一吻之下,突然又有野火燎原之势。
而白梼看着被自己亲过的她可爱的腮上浮现出一个颜色略红的印子,竟有几分年青小子似的轻狂得意。
风卷残云的,白梼的部将们收拾了残局,钗儿亦步亦趋地扶着白梼,刚才她满心都在白梼身上,居然把凤枕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只在起身的时候才想起来,忙跟白梼交代了一番。
白梼当即唤了两名部属,让他们按照钗儿所说前去救援,他看出钗儿仿佛有想亲自领路的意图,突然就福至心灵一样,本来不觉着身上的伤有多痛,现在就临场发挥的露出了满脸痛色,仿佛钗儿一旦离开自己就会承受不住晕厥一样,同时他的大手也不动声色而坚定地握住她的小手,打定主意不会放开。
钗儿当然是担心凤枕的,但那想带路的念头只是稍纵即逝,如今见白梼这样,更是加倍的不放心,哪里还能离开他,便亲自搀扶着他往山下走。
可偏偏有两个过于体贴的副官,竟从山上找到了一张很舒服的软藤抬椅,献宝邀功似的抬到白梼身旁,请白梼上轿。
钗儿正也怕他颠簸着会再伤到腿,见了藤椅大喜,忙请白将军速速登椅就坐。
白梼则拉着钗儿的手,脸色不善地瞪着那陈列在面前的椅子,恨不得一脚将躺椅踢到旁边的山沟里去,或者还要顺便将那很有眼色的体贴副官也一并踢下去。
所幸过半山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清江圣女跟慕容凤枕,还有那给清江圣女收服了的几只狗子,窜窜跳跳的随行身侧,也不再似先前般凶恶。
钗儿一看凤枕竟能起身行走,越发惊喜,忙上前查看,清江圣女在旁边说道:“我给他敷过药了,唉,可惜了我一颗难得的七花保命丹。”
钗儿先松了口气,可听到“七花保命丹”,突然心头一动。
她看着清江圣女,有些狐疑地问道:“你说的那种保命丹,是哪里来的?”
清江圣女笑yinyin地:“是我们族内的东西,怎么啦?”
钗儿道:“那你可知道……”她本要问下去,但却欲言又止。
原来这七花保命丹这个名字,对钗儿而言并不陌生,她曾经从一个人的口中听说过,而那个人,就是在东厂里曾经教过十四用蛊的南夷药师,早年药师离开厂内,后来就听闻他亡故了,如今竟从清江圣女口中听说一样的“七花保命丹”,让钗儿怀疑清江圣女跟南夷药师之间的关系……至少两个人间该有些渊源。
但话未出口,钗儿又想,就算问了又能如何?且这些旧事都是她想要埋掉的,倒是不必多费口舌。
清江圣女的眼睛骨碌碌的,像是能看穿人心里的事,可偏不说出来。只眨着眼睛问:“知道什么?”
钗儿摇了摇头:“没什么,哦……你怎么说可惜了药丸,既然救了人,又说什么可惜。”这一句问话不过是钗儿随口搪塞的罢了,并没有就真的想知道答案。
不料清江圣女却瞟了旁边脸色不佳的凤枕一眼,竟说道:“早知道他不喜欢女人,我自然就留着给别人啦。”
钗儿猛地听了这句,简直摸不着头脑:什么不喜欢女人?是说凤枕吗?但这是从何说起,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