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挚垂眸瞥见他手里的枪,猜测这人大概是提前听见了他来的声音,准备埋伏,起身还没出手的时候却被自己先发制人了。
刑挚向前跨了一步,打算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同伙后,再对这人进行审问。
但他一扭身,看见狭窄的拐角墙壁背后还有一个人时,惊得呼吸都乱了。
竟然是秋子柠!!!
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发丝被汗水浸shi,七零八散的黏在脸上、眼皮上。
整个嘴部被人贴上了一块宽长得有她半张脸那么大的白色医用胶布,简直触目惊心。
刑挚震惊暴怒得不敢置信。
被他视作心爱之人、想竭尽全力宠爱的女人,此时此刻竟然像只畜生一样被人粗暴的绑了手脚,头朝上脚朝下,蜷缩着倒在三格阶梯上,不省人事。
刑挚一把上前将绑着秋子柠手脚的锁链切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撕下她嘴上的医用胶布。
他将人抱了起来,但碍于身上的机甲太过冷硬,又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到平地上。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体温正常偏低,脉搏微弱。
这些都还好,但是秋子柠明显失血过多。
刑挚在检查过程中瞥到她后衣领上的血迹,心中猛地一沉。
连忙将包覆在双手上的坚硬机甲褪去后,刑挚握着她额头,朝侧边轻轻转动了下。
“呃————”
只是非常轻微的那么一下,刑挚便看见秋子柠十分痛苦的皱起眉。
她眼皮覆盖的眼珠凸起移动了几下,唇齿间伴随着溢出一声非常难过的yin|哦。
刑挚连忙停住动作,静静的看着秋子柠清醒过来。
当秋子柠睁开眼,看清面前有人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又是一抖。
但等画面传递到大脑经过处理后,秋子柠才恍然意识到,面前这副机甲和银月长得好像……
是她摸过的……千光?
是刑挚吗?
秋子柠想抬手再摸一摸,但两条手臂尤其是手腕的位置又酸又疼,软趴趴的抬不起来。
她只看见全副武装的机甲缓缓褪下头部的面罩,然后,头盔下面,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表情还是那么严肃吓人,眼神还是那么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眉毛还是那么整齐浓密,鼻子还是那么硬挺,额头还是那么宽,唇瓣也还是那么淡薄……
可是怎么看,都那么那么好看,那么那么让她喜欢呀!
原来真的是刑挚。
真好……
秋子柠愣愣的望着刑挚,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疲惫、疼痛、慌乱、恐惧、软弱,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绝望,它们全部都像是海水退chao般被尽数击退,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而最后留下的,只有劫后余生的心安。
那种感觉无论被浪花如何纠缠拍打折磨,无论是身处多么冰冷胆寒的地方,都会深刻感受到的心安。
秋子柠望着那双深邃凹陷的眸子,看着瞳孔里真真切切的关心,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她声音轻飘飘的,呢喃了一句:“能看见你真好。”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能遇见你真好。
能有你可以期待真好。
能依靠你真好。
“对不起!”刑挚听清秋子柠的话后,更加自责心痛。
他轻轻拨开秋子柠脸上凌乱的发丝,看见她下颌处苍白的肌肤上,浮现出了一道宽长的、极其不自然的粉红色医用胶布印子的时候,自责心痛的情绪更加严重。
“没事的。你来了就好。”秋子柠缓了缓,扶着刑挚的手臂,就着他给的力量从地上坐了起来。
余光瞥见一旁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已经痛晕过去的人,惊了一下。
“他死了?”秋子柠问。
刑挚Yin沉沉的斜了对方一眼,心里想着这事了结后该怎么把这人大卸八块,但嘴上却柔声回道:“没有,痛晕过去了。”
“等下!”刑挚眉头一皱,鼻尖抽动,深嗅了两下,惊问道:“为什么我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你的腺体怎么了!?”
他伸手撩开了秋子柠的肩发,一块隐隐带红的医用敷贴直接撞进眼里。还有外衣衣领上斑斑点点、深深浅浅的血迹。
“你的腺体——”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秋子柠看见刑挚的眼神一下子如同刀割般锋芒毕露起来,瞬间变得吃人般的可怕,面色也如Yin水般黑沉沉的,令人不敢直视。
秋子柠连忙握住刑挚的手掌,将他拉了下来,安抚道:“没事,这是我自己弄的。”
“航线超出限制范围,我必须得把药囊取出来,这是最保险的做法。”秋子柠轻描淡写的解释道:“至于腺体,很快就会恢复的。”
然而事实并没有秋子柠三言两语说的那么轻松,摘除药囊的过程也并不是轻易就能咬牙熬过去的。
腺体对于Omega来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