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要的。”
维德尔公爵脸上的皱纹突然动起来:“您还是太过天真,指望着一路杀来就能得到我的信任,这太过荒谬。”
“您手拿利剑之时,还有谈判的资本,但是收起了剑,”他抬起略微浑浊的眼睛,“这就不好说了。”
涂茶却笑着看他:“从‘那孩子’到‘您’,我想,也许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情。”
一时间的沉默。
维德尔公爵抬起眼皮,定定注视这位年轻貌美的公主,突然笑了:“合作愉快,公主殿下。”
涂茶颌首:“时间不多,还是进入正题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维德尔公爵让出首席的位置,涂茶坐于其上,却毫不被满室的威压扑灭。
她自成一束光,成为瞩目的点。
阿lun在族长身侧,屏住呼吸,突然发现数十年的权利欲望不过如此。
她只想要信任,但是现在,他想给予臣服。
完完全全拜服在这朵初露锋芒的蓝色玫瑰下,她沉静悠远,浅淡瞳孔中,遥望着他们看不到的角落,装得下一切。
“安德森的私军是获经允许的,我们不能无缘无故扣压。”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行动。”
“就算行动……时间也不知道。”
“他好像察觉到了……护卫增加了。”
“没有办法派出人,安德森控制他的人的手段太过残忍,我们没有人能撑过去。”
“……如果……”
大厅吵闹起来,维德尔公爵不为所动,看这位年轻的公主怎样处理。
年轻的公主看了一眼,她拿起剑:“我成为剑,你们便该是我的脑。”
“但脑,也不是所有都需要。”
所有被打过的护卫应声上前一步。
顿时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涂茶指尖轻点:“韦翠丝,你是掌管信息的,你来说。”
维德尔公爵深深看了一眼阿lun,他说的那一句话中,也许已经成真。
白发的男人站起来:“第一王子私军……第二近 天未曾有动静……”
“韦伯,王都骑士现在你在掌管,人数几何?“
“现在王都中有……”
……
一阵漫长的交流,涂茶揉揉头:“我知道了。”
“既然已经成为合作,我也会将我的信息告知。”
“分封那天,他会动手。”她轻点桌面,将从美人鱼那里获知的秘密悉数告知。
“我们需要做好全面的准备。”
“可是,我们并未获知允许。”
“而这,也是我需要你们的方面,你们是女王的最忠心的追随者,所以……”
她遥遥地看远。
她好像记起来,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相似的宫变在那场盛大宴会的掩藏下召开。
王都上下很久没有这么正经热闹过了。
遥想上一次,全城庆祝的大事,还正好是小公主出生受洗之时。
灿烂王都每一寸都是如金子般发光,礼花,绸带,绵延千里。
十八尊礼炮,声音响彻云霄。
涂茶看了一眼,这不像是公主的分封礼,规格上倒像是王的继位。
当然,肯定不是为她的继位而庆祝。
安德森在女王身侧,高墙之上遥遥地望她,一切大事在握,胸有成竹的笑。
涂茶拖着繁复的裙尾,脚腕上冰凉的触感。
她走上台阶,一阶一阶,与王座上的女王越来越近。
女王的身侧就是公主之冠,极好的圆润光滑的珍珠一粒一粒串联,顶上祖母绿的宝石熠熠生辉。
在她登上最后一阶的时刻,乌云乍起,异变突生。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涂茶反手持短剑,与安德森斩向女王的剑相撞。
刀光剑影之间,剑短一寸险一寸,但是涂茶在与安德森的缠斗之中丝毫不落下风。
终于将安德森逼退几步,他的剑一落下,瞬间被踩断,他冷笑了几声,不再上前:“银色军团,出击。”
城墙上远远冒出一丛丛人,架着十字弓,准确无误地瞄准中心。
安德森啪啪拍掌,笑得诡异:“怎么,我亲爱的妹妹,不打了吗?”
那些弓箭手一瞬间紧紧盯住涂茶。
涂茶没有说话,她手持短剑,退于其后,露出严肃沉静的加西亚女王,她的眼神显而易见带着悲痛:“孩子,安德森,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敌人,我们该是家人——”
“呸,”他好像听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谁跟你们是家人?”
“哦尊敬的女王陛下,忘了告诉你,我叫莫尔,”安德森很享受看到女王痛苦的表情,“你的儿子安德森?很早之前就死了。”
“一生下来就是死胎,但您的女仆长葡诺拉那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