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男人没有动,他一步一步,走近涂茶,眼睛里满是兴奋的情绪,他一伸手,就要直接捏住涂茶的脖子提起来,涂茶却简单的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黑色皮手套包裹的手也很柔软,男人眼里刚闪过几分,嘴里的话刚脱口:“你要是现在想求饶来伺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秽语还没有说出口,就转变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尖叫,他被握住的一根手指硬生生地被掰到手背上去,有种清晰的骨骼碎掉的声音,台下的观众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男人这下子被激起了怒气,他收回手,一条腿就要横踢过去,在他的设想中,对面的人该被一脚踢出去才对。
涂茶却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退出他的攻击范围,然后在他的腿扫过去未落下以前,一只脚狠狠地踩到男人的另一只脚上。
这次,男人真的清晰地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他整个脚掌都像没有了一样,当即他就支撑不住整个人都倒了下来。
这动作不过瞬息之间,众人的目光都在男人的腿上,都没注意到涂茶的动作,看男人倒下来还像做梦一样。
“什么呀,放水也太明显了。”下面渐渐有议论的声音。
男人强撑着单脚站起来,涂茶走近他,只笑着说道:“如果不想另外一只脚也完全废掉的话,你还是认输的好。”涂茶并不想暴露太多的力量在这里,毕竟这里不太安全。
感受着骨头完全碎掉,脚掌的痛感快没有知觉,他先前侮辱人的气势减了一大半,他认输了。
台下彻底闹了,什么比赛,比赛骗钱什么的声音在下面涌作一团。
涂茶从混乱中退出来,这里自然有人收拾,与她无关。
当天晚上除了出场费一万还有比赛前下注赚的钱,这个钱才是涂茶要的大头,在前期她不显露任何力量就是为了这一次,赔率罕见地到了极高,涂茶总共压上了工资和之前的钱,等结算完成以后,单勇还用了一万打点赌场,她一共拿到了50万,在这里可以说是一夜暴富,不过这样的局没有下次就是了,赔率这么高也不过就是因为笃定了涂茶赢不了,这样明摆着实力差距送钱的事情。
涂茶这次去赌场,也不完全是去赚钱的,也对地下势力的分布有了一定的了解,上次看得简单,这次因 为是后台,半个赌场的人,知道得更多一些。这里的幕后老板,没有人见过,都喊他成老板。这里是那个幕后老板最大的赌场,但是其余的地方也零零碎碎分布一些小的赌场,说是赌场,其实灰色的生意都沾一些,各种赌博,也包括要签生死状的拳击场,还有周边的销金窟,就是嫖/娼的地方。
成老板没人见过,只有这里主事的人才有资格见到他,汇报工作和上交钱。另外一开始这里收保护费的人,也是这地下赌场的人手。听说也不是没人找过警察,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个中细节,涂茶没有打探到更为详细的信息。
回到屋子里的涂茶发现单席正在等她,他站在门口,挺直的身影一动不动的,一看见涂茶的影子,他眼睛里波动几分。
涂茶不想要单席再接触地下拳场,毕竟里面有他那么伤痛的时候,就没让单席跟着,但是没想到她简简单单说的让他等着的一句话,单席却执行得彻底,涂茶软和眉眼,跟单席进去:“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单席不解地眨眨眼睛:“以后,做什么?”两个词对他来说都是陌生词汇。
涂茶想了想,好像对单席来说确实不太好理解,于是她换了种思路:“我想去上学,我们一起去吧。”
单席只要听到我们就完全不会拒绝,他尽力模仿妹妹高兴的表情:“我们一起。”
“不过首先,如果要去上学,把指甲剪干净。要干干净净的。”涂茶拉起他的手。
单席有点委屈地皱起眉头,他看了看妹妹粉粉嫩嫩的指甲,又看看自己参差不齐的指甲,然后据理力争:“要保护妹妹。”
涂茶自动补全他的意思,因为要保护妹妹,所以要留着指甲。
所以是野兽吗,为什么还要靠指甲取胜。
涂茶对他摇摇头:“指甲很深,握手就很容易划伤我啊,哥哥想我受伤吗”
单席摇头迅速。
“那我们就剪掉吧,以后我们不会需要它了。”涂茶立马接上这一句。
单席脸上就有一段空白。他最终还是坐下来,张开宽大的手掌,他手指粗,却也很长,皮肤粗糙,都是常年劳作留下的死茧,摸过去像沙砾。
他静静地等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就像一只被顺毛的狮子,收敛自己的气势,顺从的伸出利爪,却收起锋利的指甲,只露出柔软的rou垫,供捧在掌心的玫瑰把玩。
涂茶认真地把他的指甲剪到合适的长度,剪完以后,还给他把刚剪出的指甲锋利的地方磨钝,免得反而伤到他自己。
剪完了以后,单席看看自己的指甲,有几分不习惯地握握拳头,然后他将手掌贴在涂茶的手上,看两个人的指甲,留着一样的长度,他的手却完全可以包裹住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