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墨隐在一个未知地界落入一座古老宫殿数十天的兰翎,终于和外界取得了联系。
她一出秘境便火急火燎地寻着兰疏的身影,生怕没她看护着,弱鸡弟弟又会出什么事来。
谁知找着人了,兰翎却是更不愉快了。
“谢之权你手往哪儿放?”
“你能不能别乱占阿疏的便宜?”
兰翎的记忆可还停留在谢之权冷眼看着兰疏在她身后狂追的时候,突然见谢之权这般臭不要脸没长骨头似的靠着兰疏,兰翎说什么也得替兰疏抱不平,恰好在宫殿里有幸得到机遇,她现在已经又突破了一个境界,正好拿谢之权来练练手。
“小公子,她说我占你便宜。”
谢之权半点不怵兰翎的威胁视线,原先是一只手懒懒地揽着兰疏,现在是分外明目张胆地将两只手也搭过去,做出一个环抱的姿势来,一脸无辜地挑衅着头上冒火的兰翎。
兰疏被这无赖突如其来的拥抱闹得心一跳,还有些不大适应突然同谢之权变得这般亲密无间的兰疏,还颇有点羞涩。
“阿姐,我是自愿的。”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谢之权的手弯,睫翼微颤,眼尾泛红。
兰翎差点就要倒在墨隐身上狂掐自己人中。
所以就这么十几天,他们俩个到底是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
当然是干了该干的事了。
秘境历练结束后,各国学院各自归位,照常进行着那些枯燥的修炼学习日常。
冷北自秘境一行,修为大涨,现今已一跃而上取代了兰翎曾经待过的位置,顶尖班的顶尖。
至于兰翎,修为分明已经达到了闻天学院无法再继续教导下去的程度,却硬是死皮赖脸地待在学院里不肯走,成天不是粘着墨隐,就是暗中盯梢着谢之权。
她一边欣慰于兰疏终于得偿所愿,同谢之权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一起,可一边她又痛心疾首,向来乖巧听话脾气任性却也可爱非常的兰疏,越来越倔,越来越不肯听她的教诲。
兰疏从秘境出来后大病了一场,痊愈后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跟着墨隐去学炼药。
兰翎将炼药所要受的苦放大数百倍地念叨给兰疏听,嘴皮子都快磨出泡了,兰疏也不肯放弃。
偏生更离谱的是,兰疏不但要学炼药,还要为了兰族的脸面,同时兼修玄术。
“谢之权,你到底有没有把阿疏放心上,你若是在意他,便不要让他再去受累了,快劝他放弃!”
兰翎掐着谢之权的前襟,站在墨隐的炼药室前大声囔囔,生怕里边的人听不见。
谢之权被晃得脑壳疼,难得正色了些,唤了兰翎的名字。
“兰翎,兰疏不是小孩子了。”
“你该学会去正视他的选择了。”
“我正是因为在意他,所以才会更加尊重他的想法。”
谢之权眼底的包容之意让兰翎愣了许久,顿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她。
“可他明明——”
兰翎不经意间朝里边望去,兰疏认真坚毅的侧脸让她心狠狠一紧,已经停留在嘴边的话,又散了去。
大抵是要强惯了,从小因父亲滥情,妻妾成群,母亲最后因此郁郁而终,兰翎从此只能和一个刚学会牙牙语的兰疏相依为靠,她从小便知年长者要负担起的责任有多么重大,更何况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大宗族里,体弱多病的兰疏若是没一个强大的人护着,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
因而兰翎狠劲十足,拼命往上攀爬,终于到了一个别人望尘莫及的地位。
但她也因此忘却了初衷,那时心愿简单,努力强大的她只是为了能够让兰疏日子过得更好些,然而在她真正长成了参天大树之后,却是处处束缚着兰疏,以为他身体好为理由,压抑住他全部天性,要他困于方寸之地,安心苟活。
变强的本意是为了给予他更舒心自由的生活,谁知最后竟是本末倒置了。
“是我错了。”
“他确实长大了,吃苦都不怕了。”
“以前若是受了半点挫折,必是要找我撒娇哭诉的。”
兰翎望着兰疏虽然疲惫却充满笑意的面庞,叹了口气。
谢之权拍了拍兰翎的肩膀,笑而不语。
那头兰疏在墨隐耐心细致的教导下,终于勉强知晓了些炼药师入门所要学会的东西。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回首便看到站在不远处同兰翎谈笑风生的谢之权。
顿时手头上再要紧的事情都排在了谢之权的后头,兰疏将掌心草药丢于篓中,舒展了眉眼轻快地朝谢之权跑去。
“谢之权!”
兰疏相当熟练地找到了谢之权身上最软的地方,弯着月牙似的眼睛扑了过去。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还挺...提神醒脑。
“谢之权我好累啊。”
“今天跟着长姐夫认了一天的草药,眼睛都花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