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权将自己所能给予他的一切说给他听,如果兰疏能够好好地按着最初的心愿来实现, 那么他敢望不敢求的所有,谢之权都能够眼也不眨地尽数给他, 但若是兰疏偏生选了她, 那便等同于是做了一个最糟糕的选择。
谢之权觉得这二者间的差距足够让兰疏看清, 玄术没长进, 体术没出路, 背景不深厚的她, 最该直接放弃。
聪明些的, 都知道如何权衡。
可兰疏听不懂她话中深意,只觉谢之权对他真是盲目自信了,从来只执著于眼前的他如何能拥有更好的以后。
毕竟他总怕他活不到下一秒, 思虑过重不值当。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你馋我身子但是不想对我负责是吗?”
兰疏高高在上地坐在谢之权身上,朝下俯视她的表情有点凶,晶亮的眼眸瞪得圆滚滚。
相当严肃的谢之权脑壳上缓缓地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他妈是怎么抓的重点?
兰翎这哈皮到底是怎么养弟弟的?
“不,并不是,你听我...”
“呵别解释了,我算是听懂了,你就是在拿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拒绝我,这样才好一边垂涎着我的美色一边不用负责。”
“不,你...”
“既然如此那也我不再对你客气了,小爷的美色乃大陆一绝,我就知道无人能不痴迷于小爷,只要小爷稍微放一放身段,必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
“公子你能不能别...”
“小爷我也不是吝啬之人,看在小爷对你昨晚的...表现还算满意的份上,小爷勉为其难地可以跟你再来一次。”
兰疏抬高下巴数次将谢之权的话头切断,他看似底气充足,抓住了刁钻的角度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实则心里慌极,生怕谢之权抓住空档便将他毫不留情地拒绝。
他刻意曲解谢之权的原意,正是因为听出了她话中隐隐约约的克制疏离,自昨夜即便二人到了最后都有些失控的时候,谢之权依然坚守底线绝不越界的行为,兰疏便知她的心性将是这世间最难撼动的东西。
这可万万不行。
如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谢之权,那兰疏此后怕是得孤寡一生。
不,孤寡决计不能孤寡,初次尝过被倾慕之人疼爱的销魂滋味,兰疏便念念不忘再难忘怀,若是真真正正品得鱼水之欢,那该有多...
思绪一止,兰疏望着谢之权的目光骤然就变了味。
其间还泛着一抹难言的碧绿。
谢之权小腹莫名一紧。
果不其然,兰疏在气势汹汹地发表了一番你图我美色你没理的言论后,羞红了一张白嫩小脸,硬着头皮将肩上要落不落的薄被猛地拉过头顶笼罩住自己,而后整个人藏起被子里重新趴入谢之权怀中,暗戳戳地做着小动作。
谢之权初初未反应过来,直到难以描述之处狠狠一酥,她才破了无波无澜的平静表面,咬着牙掀开被子将死扒着她不放的兰疏生拉硬拽了出来。
小公子一张脸憋得红彤彤的,伤痕交错的唇瓣因啃咬又裂开了些,殷红的血沁了三两滴出来。
“你太胡闹了。”
谢之权将人钳制住后便抽身离开,按着昨夜的法子一般,用被子把人裹成一条动弹不得的蚕宝宝,而她本就清冷的面庞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看得兰疏脑袋直往被窝里缩去,有点心虚。
“我想我先前已经将我的意思表达得极为清楚了,公子若是一意孤绝同我纠缠,不值得。”
“莫要再鲁莽地做出此等今后会令自己后悔的事,公子且还是多爱惜些自己吧。”
尚未成熟懂事的小公子行事冲撞,不顾后果,且他一向经不得逆反,此刻怕是不甘心的情绪居多。
因而谢之权再度拉远距离,将那点不忍直接扼杀至心底。
“鲁莽?我鲁莽?”
兰疏似是听到了如何惊为天人的言论,一咕噜从窝里探出脑袋来,难以置信地反问。
“还不是你只图我美色!若不然我又何必这般!”
“谢之权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还有一年便可到嫁娶的年纪了!”
“你不准说我行事不经大脑,你不准!”
他气鼓鼓地将脸蛋皱成一团包子,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要将谢之权吞吃入腹般nai凶。
谢之权抿了抿唇,无言以对。
“你又不说话,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昨夜长姐夫才嘱咐你我恢复期间不可轻易情绪大起大落,你不哄着我就算了你还气我!”
兰疏眨了眨眼睛才想挤出几滴泪来,却见谢之权的神情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墨隐说此话时,你已在屋中入睡,而今日你尚未见过他,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嘱咐了我什么?”
拆穿来得如此之快兰疏想都没想到,只不过随口一提便让谢之权抓了漏洞,他简直追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