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更怕的,是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你。”
只是一个来月见不到她,谢知言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死不由己定。
而未来还有无数个月,几十个年,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要如何撑得下去。
他有时痛恨是肮脏的世家将她逼走。
有时又无法自拔地埋怨自己,是否是他对她太过坚持,令她无法抉择而选择避开不见。
日复一日的焦躁折磨中,谢知言奢求能从谢之权身上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原本想要爱。
后来是靠近。
最后变成了目光所及之处有她在便足矣。
疯狂的祈祷之中她终于翩然归来,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她不喜。
但是一接近谢之权。
他数日来催眠自己势必要承受住的克制,又崩溃得几欲荡然无存。
他想亲吻她,想被她咬着嘴唇摁倒在这玫瑰花丛中,任由背部深深扎入尖锐的花刺,他要氤氲着双眸承受她给予的狂风暴雨,贪婪地启唇将她坠下的汗珠卷入舌尖,然后变成这万千花苞之中,唯一在她掌心热烈绽放的娇嫩玫瑰。
但这都是遐想,谢知言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他已经在努力压制住那抹,一见到谢之权就躁动发烫的灵魂。
“......”
谢之权一边安抚着谢知言的情绪,一边因为有点心虚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应他。
事情到谢之权将股份转让给谢知言那天,便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
后续就是安排一下,让谢建国在以为生活又慢慢恢复常态之时,狠狠爆出双生的身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时候的他,必然受到万人唾弃,家庭没了,事业大部分都落在了外人手中,让他尝到一无所有的美好滋味,才是谢之权真正替祈愿者还回去的报复手段。
除此之外,谢建国后面若是重振起来想要调查是谁放出这件事情,谢之权会一步步把箭头全都引导在自己的身上,当谢建国慢慢追查到最后,发现Jing心布置了这一切的人都是自己完全想象不到的人时,那一刻他的人生怕是会再次落入更深的谷底之中。
私心将谢建国处理了,便只剩下一个谢知言了。
他这些年在谢之权的引领教导下,人前已经一改过去的消沉Yin暗,变得自信强大起来,他有他先天的优势和聪慧的头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最受欢迎的那一类人。
这样的谢知言未来不会过得太苦,祈愿者想见到的画面也会逐一呈现的。
此时只要将祈愿者要求的家产划分一半给谢知言,那谢之权完全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是她完全没料到的,是身世揭穿后谢知言情感的变化。
谢之权本真的打算就此离开,回到系统空间的她,存留于这个世界的印记会慢慢地从同她所接触过的人的脑海里日渐消退,谢之权这个人从此就会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寻觅不得。
她本来是想走的。
某天却让她看见了在发了疯一般找人的谢知言。
他的状态rou眼可见的萎靡,公司那头谢知言即便力不从心,却还是硬着头皮咬牙撑着替谢之权来解决那些大小事务,而公事之余,他除了吃饭睡觉,便全都用来搜寻谢之权的踪迹了。
她冷眼看着他眼中的光反复亮起又熄灭,上一秒狂喜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下一秒却又因消息的虚假而变得脆弱不堪。
哎。
好不容易Jing心呵护长大的玫瑰,因为她的离开,突然便要枯萎了。
于是她心软了。
所以谢之权就默默待在旁人想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人消化着突然变质的姐弟关系。
直到今天,姗姗来迟,将即将凋零的玫瑰又一瓣一瓣拼回原样。
然后任由他肆无忌惮地将满腹情思都挥洒到她身上来。
“别怕了。”
“我不会再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肩头的衣衫已经被谢知言的眼泪shi透了,谢之权将他深埋起来的脑袋抬起来,拿指腹轻轻擦拭着他悬挂在眼角的眼泪,眼眶已经略微红肿了,再不止住眼泪明天怕是会睁不开眼。
谢知言双手还缠在谢之权的腰间,整个人跟她贴得紧紧的。
“真的吗?”
他鼻尖一点微红,漂亮的脸蛋像雨后雾蒙蒙的花。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之权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没好气地说。
谢知言得到承诺,旋即笑开,一双润色清亮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复又拥紧了谢之权。
花前月下,两人自夜色下相视而笑,气氛缱绻,然二楼窗口处的人却是快要将口中银牙咬碎。
谢知思扒拉着窗边沿,咬牙切齿地看着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挤进谢之权怀里的谢知言,气得五官变形。
卑鄙,太卑鄙了。
亏他还每天跟谢知言共享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