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权打断韩生的话头,对他轻飘飘地勾了勾手指头。
“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就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之间并不是势均力敌。
而是你在高攀。
会客厅的门关得紧紧的,良好的隔音效果让时不时假装路过会客厅的谢知言三番几次黑了脸。
透过隐隐绰绰的百叶窗,他看到室内两人一开始明明各坐各的位置,中间还间隔着一张不大不小的茶几,结果才没几分钟的功夫,两道身影居然靠近了,靠近了!!
漂亮的眼眸里霎时暗chao汹涌,忙忙碌碌的其他员工只见他们大老板最宠爱的弟弟,忽然就像一尊望夫石一般僵立在会客厅外,旁人想凑过去询问两句,瞥见他那黑云密布的Yin沉脸色,顿时便闭嘴转身溜走。
敢情里面温柔的帅哥是大老板的对象啊。
要不然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谢知言这一副明显吃味的模样是为哪般。
啧啧啧,姐姐要被人抢走了,好气噢。
三三两两的人头凑在不远处偷偷摸摸地八卦着,在他们险些思维歪到其他相当禁忌的地方时,会客厅里的人终于出来了。
韩生依然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也不知聊了些什么,眼角还带着几丝柔和笑意。
他抬眸便看见一旁目光冷厉的谢知言,温和着眉目点头打了个招呼。
然而谢知言根本不领情,韩生的示好在他这里更像是耀武扬威,炫耀着自己跟姐姐的关系更进一步,思及此,他的眼神便凶得如同一条谢之权专门养在公司里的恶犬,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会狠扑上去撕咬。
谢知言针对性极强的神情让韩生眉梢一挑,感觉有些不对味。
直到谢之权慢悠悠地从里头走出来,韩生才察觉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望向自己时暗藏凶狠,就差愤起动手的谢知言,当眼眸中倒映出谢之权的身影,立刻换上了一副温软无害的模样,那含着莹莹水光的琉璃双眸,纯澈又干净。
韩生勉强维持的笑容终于淡去。
“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慢点。”
向谢之权告辞后,韩生只想迅速离开这个不宜久留的地方。
当他在楼下正面撞上突然出现的谢知思,更加觉得谢之权的身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待的。
若说谢知言俊朗如日,沉稳而灼热,那谢知思就是清隽如月,温柔而迷离。
眼中有皓月清辉的谢知思,一路走来是诸多异性眼中不可抹杀的存在,他唇边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柔和微笑,这种看起来似是连路边野草都不会轻易踩踏的人,一见到韩生,那清风般的醉人气息,立刻变成了像是刚从牢里溜出来准备寻仇的高智商犯罪,一身黑压压的煞气,而他的寻仇目标,就是韩生。
这他妈还了得!?
韩生脚下步伐立刻加快不少,一边要稳住形象不崩塌,一边还得快速远离谢知思的视线。
再多的难过,现在也被逼的只剩下惊恐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之权从里屋出来后便和谢知言对上视线。
谢知言近来也是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整个人变得极为敏感,谢之权稍微靠近他,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夸他工作做得好,谢知言就跟见到鬼似的脖子一缩惊慌失措地躲开。
每当这时谢之权就满脸问号,但问也不好问,只能当做谢知言进入迟来的叛逆期了。
“正好路过。”
撒谎的时候谢知言总是无法直视谢之权,目光躲闪得极为明显不自然,他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揪着衣摆,然而白衬衫都扎进西装裤里去了,他一摩挲只能扣住冰凉的皮带。
谢之权见他仍是这幅似是在逃避什么的模样,终于不耐烦了。
“谢知言,你到底怎么回事。”
“谁又怎么着你了,还是我怎么着你。”
“你扭扭捏捏躲躲闪闪的到底是在怕什么东西?”
谢之权踩着细长高跟,步履如风气势逼人,即便身形不若谢知言高大,然而站在他面前依然能把他压得无处遁形,惊慌失措。
“姐姐我...我...”
谢知言唯唯诺诺地倒退几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质问脑子一片混乱。
吃瓜群众见大老板头一次脸色那么冷凝,一个个皆怕惹火上身,纷纷跑得不见人影。
徒留一个瑟瑟发抖的谢知言,如同小白兔一样被谢之权这头凶狼欺压得双眼通红。
“说!”
谢之权伸手反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不断后仰想要趁机逃掉的青年一把摁到自己面前来,她强势地压低谢知言的脑袋,让他被迫躬身和自己齐平对视。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谢知言心跳一滞,扑鼻而来的清淡冷香勾得他眼尾逐渐泛红。
唇脂艳丽的透红薄唇就近在眼前,深深浅浅的纹路只要垂眸便能数得清清楚楚。
他只要伸伸手,就能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