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鸣新买的游艇,说是要试试水。一群人脑子天天处于烧坏的状态,只想着纸醉金迷日日笙歌。
若放在以前萧叙还有点兴趣,兄弟们一起玩玩无可厚非,但这几日他心里装着事未了,根本没什么心思陪他们吃喝玩乐。以至于他一整晚,都是兴致缺缺。
躺在甲板平台的沙发上,江面的风袭过,带来夜寒露重的chaoshi气味。
手中夹着一根细烟,把薄荷味抽进肺里,连带着尝到了几丝沁冷的江风,难以描摹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人。
江岸是琼楼玉宇,车水马龙,绝对的喧嚣里是绝对的孤寂。今夜是良辰美景,可他无心看风景。
大脑的每一寸都塞满了她的一颦一笑,从四年前她开始这场游戏,再到前几天她笑着问他,你的心疼吗?
他无法把她从脑海中驱逐,即使在烟酒里麻痹过一遭,身体的记忆依旧为她起伏。
那晚的两人,彼此交.融.直至严丝合缝,她仰着脖子,眼尾是脆弱的泪水,她喘着,声音酥.媚.入骨,她说:你知道吗?萧叙,四年前我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他堵住了她的唇,用强势的力宣泄他所有的想法。
她这样的话语太过痴,叫人心甘情愿做了她的裙下臣。
他只想严丝合缝的占据她,不止是人,更是心。
语言在灵魂的诉求中往往显得词不达意,语言可以欺骗,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她那泛泪的眼里,是和他不问前路醉生梦死的渴求。
他能感觉到,她并非如她所说的那般冷心冷情。
可他却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萧叙的心无端蹿起一丝闷意,各种情绪交错在心里,堵得慌。他本身看上去就是那种清绝而不惹红尘的矜贵公子,此刻添了寥意,在一片纸醉金迷中越发有了隔膜感。
这隔膜感落在一众兄弟的眼里,那就是百年一遇的大惊喜,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的吵闹此起彼伏。
“你说阿叙是怎么了?这回真栽了?”一哥们搂着今晚的女伴,笑着说。
“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另一人津津乐道,“别说江城的妞确实正,又辣又野,我上周去江城出差,都差点被勾的回不来了。”
说完一群人笑作一团。
谁不知萧叙私底下在圈里被称为天上月,来往莺莺燕燕无数,没有哪朵花摘下他,不止是摘下,连碰都没机会碰。
美艳女明星也好,清纯女学生也罢,亦或是世家名门的大小姐,前赴后继多少女人摩拳擦掌想要拿下这轮月,可惜却无功而返,惨败告终。
“没想到叙哥骨子里就是昏君,明知是个蛇蝎美人,人家摆明着攀龙附凤,只有他还放不下。”
贺时鸣踢了他一脚,不屑道:“你他妈找的女人哪个不是瞄准你那点权势,还图你真心对她娶她回家?”
那人捱了一脚也不恼,笑着说:“女人就是要乖顺,就算装模作样,表面上也得乖乖装好了,一身反骨的那种谁乐意伺候?”
这圈子里谁不知道那些光鲜亮丽下掩着的龌龊事。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真心,也没那么在乎女人的真心。
听话,乖巧的女人才能受宠。
所以那些想要爬进这个圈子里的女人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把男人们捧着,哄着,惯着,以至于他们这些男人都觉得真心假意都不过是可买到且一文不值的东西罢了,这种东西有或没有都没那么重要。
没女人会把傍金主这种下男人脸面的傻话放在台面上来说。
说这种话的女人,不是太蠢就是太疯。
一身反骨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被折断反骨,要么被弃如蔽帚。
“你说那女人是不是给叙下了蛊?就苗疆那种情.蛊,听过没?邪门得很!”
“我靠!你别说还真是!我觉得阿叙这样跟被下.蛊也没区别了。要是我遇到这种事,要么把那女人给立即踹了,要么强取豪夺也好,逼人就范也罢,得把那女的搞到腻再踹!”
坐上的女人们听到一群公子哥们说着这些话题,面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尴尬。乔曦今天陪着贺时鸣一起来了,见这情形,心下堵得慌,更是离了主座,走到一边的吧台,闷着头刷手机。
“叙哥若是真放不下,干脆用点手腕让那女人乖乖过来求,等玩腻了不就结了?不过是个江城的小名媛,对付这种女人,还怕没招?”
一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要如何把那女人乖乖绑到萧叙面前来,贺时鸣越听越不像话,踢了两脚茶几,示意他们消停点,别把话说过分了。
正巧间,萧叙已然走了进来,那些个肮脏龌蹉的点子也听一些到耳朵里,有人瞟见了萧叙,赶忙踢了踢还在说嗨的那人。
萧叙心下正闷着,听到了这些话更是震怒,眉间都染上了一层狠厉,抬手抽了一只挂在墙上的飞镖,那镖瞬间飞出去,牢牢钉在了那说话之人的腿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