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总。”女人恭敬地点点头,转身时眼神在舒涵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还愣着?进来。”
大门是指纹密码,轻轻一按,门缓缓而开。
萧叙的办公室很大,比舒涵在广华的办公室足足大了两倍还不止。
舒涵还震惊在这男人既然这么浪费寸土寸金的陵城CBD,下一秒就被萧叙横抱了起来。
她被放在办公桌上,男人站着,用手圈住她的腰。
“怎么一直发愣?你这祖宗都在想些什么呢?”
“真的没什么。”
这姿势很暧昧。
背后是偌大的落地窗,今日秋光正盛,阳光牵进来,落在舒涵的背上,还有面前男人的脸上。
一个迎光,一个逆光,犹如一根微妙的光影交界线,将彼此分隔开来,却又融合在一起。
也许他们本该是一幅画的两面。
萧叙很耐心地看了舒涵几秒,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去追问,只是松开了圈住她的手臂。
“那边是休息区,里面有餐吧,茶水间,健身房,影音室,还有休息用的卧室,室外露台上有游泳池,你若是无聊,这些都可以打发时间。”萧叙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我等会的会大概两个小时,你就在这等我。”
“嗯。”舒涵乖巧点头。
待萧叙出了门去,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人。
刚刚是怎么了?她有些泄气的坐在沙发上,把身子蜷成一团。
心中是骤浓骤淡悲喜交替,一颗心犹如百转千回一般,总觉得哪里空了,这种空让她有些难受。
这些天一直和萧叙待在一起,仿佛只要和他在一起,心中就是满的,一旦他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她就觉得心中哪种有如云烟,絮柳般不可名状的情绪就会包裹她。
她知道即使是满,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的满。这种空才是真实的。
是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情绪?
大概是那日从贺时筝口中听见蒋钰二字后吧。
她不止百次千次的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可却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浮现一些荒谬的想法。
说着不介意。但她是介意的吧?
在自信与自卑中患得患失。萧叙越对她好,让她越觉得那是握不住的空中楼阁,一场镜花水月的绮梦。
舒涵抱着自己,想到了高中时慕霜霜对她说的话。
“舒涵,你不是不懂爱一个人,你是不想懂。”
她觉得这句话有一半说错了。她不是不想懂,是没法懂,从小到大没人教过她爱人的能力,也没能从父母那学到什么是爱。
她只知道输赢为何。可爱里面也分输赢吗?若是分的话,那她现在是不是输了?
思绪到了这,舒涵陡然惊坐起来。
这个命题太过微妙,那就是:承认自己输的前提是承认自己爱了。
一个必要不充分的条件。
就这样静坐在地上,木质的地板依旧透出凉意。
花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舒涵才把自己从不知所措的境地中拔出来。
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她起身走到办公桌,拿起钢笔和纸,写下了一句话。
舒涵凝神看了很久,随即把纸对折,放在了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
两个小时并不算长,舒涵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打发这闲暇,可她偏偏选择了睡觉。
她惬意的坐在那张又软又舒服的老板椅,脱了鞋的脚丫子给搁在桌子上,今日阳光很足,还特意拿了本书覆在脸上用来遮阳。
萧叙回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光裸的脚丫子还一摇一晃的,好不得意,雪色的皮肤在阳光下越发莹润光洁。
他的眸光在接触到那脚丫的瞬间暗了几寸。
“你这秘书倒比我这个老板舒服多了。”
舒涵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迷迷糊糊的,听到着声音后立马惊起,脸上的书啪嗒一下掉在了身上。
只可惜她的脚被人牢牢的握在手里,根本动弹不得。
“啊……哈哈……”舒涵笑得很虚,“萧总……您来了。”
“嗯。”萧叙重重回了一个字,“所以我现在该伺候我的秘书躺在这……睡觉?”
脚心处传来一阵酥麻,痒的她又想笑又不敢。
“怎么能呢?该我伺候老板呢!伺候您!”她忍着笑意,脚趾蜷起,想把脚抽回,萧叙却握的更紧了些。拇指摩挲着脚心,玩够了又捏了捏脚掌。
“怎么伺候我?”萧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眼里是一种讳莫如深的幽暗。
那眼神很正经,可舒涵分明在里头瞧出了戏谑。
她趁势收回了脚,趁着萧叙脸即将沉下来前,起身圈住了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这是他一度忍受不了的娇声软语。
说完舒涵脸已经布满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