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暴徒,只对我言听计从。
今夜所有的惊骇,疯狂,筋疲力竭都被他用一个怀抱封埋,舒涵把头深深埋在那让人迷眷地乌木沉香。
她被抱着穿过人群,穿过所有堆叠的假面,穿过所有疾风冷雨,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出了舒家的大门,萧叙轻柔地把她放在车上。
“舒涵?”
“嗯……”
哽咽的低泣声,鼻音甚浓。
“乖,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
看着舒涵这样,萧叙难受,心里也堵的发慌,心烦意乱的很。
他的人,既然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这种憋屈,让他极度心烦。
萧叙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动作失了往日的优雅,倒有些焦急。
烟头明明灭灭的火光在夜里显得很哀伤。
舒涵抬起头来,伸手就去拿那根烟。
“我要抽。”
她几乎是从萧叙的唇中把烟夺走,萧叙想躲又怕烟灰会抖落了烫着她,只得看着她把烟抢过去。
夹着烟的指尖有些颤意,那烟头的熹微越发朦胧起来。
她抖着把烟送进嘴里,这烟味很涩很浓呛,不似她曾经抽过的那种柔和的薄荷烟。
可她几乎是猛地一口,吸了进去。
“咳!咳咳!”如同把肺也要咳出来,舒涵脸胀的通红。
萧叙一把夺过烟来,有些愠怒,“抽什么烟!”
随手把烟摁灭在车内的灭烟器里,下车从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舒涵。
舒涵接过矿泉水的瞬间,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像是就得把所有的眼泪挥霍一空般,她第一次哭成这个样子。
“不想呆在这。”
萧叙深吸气,坐进主驾驶,点火,挂档。
窗外的风景在速度的摧折之下变得渐渐依稀而模糊,满眼泪水,所有的霓虹都折合成一圈圈氤氲的光晕在舒涵的眼中。
她看不清楚窗外的风景,看不清楚车呼啸着是要奔赴的何方。
她只想逃离这里,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
萧叙把车停在柏林公寓的地下停车场,车灯熄灭的瞬间,舒涵觉得很寂寥。
“我不想留在这,带我走好不好?”舒涵把自己蜷缩在副驾驶,疲惫地闭上眼。
“想去哪?我带你去。”萧叙吻上她的发顶。
舒涵没说话,只是闭眼感受着发顶的那一抹温柔。
过了很久,她说:“带我去你那里吧。我不想呆在江城。”
萧叙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微凉扫过她眼角下的那一颗小痣。
越是脆弱的越惹人怜惜,然而越是倔强的越惹人疯狂。
一个发狠的吻随即落下,仿佛要燃烧掉她的思绪,把那些晦涩的,心酸的,悲凉的所有屠戮殆尽。
仅剩下他的温度,烫着她的呼吸。
“好。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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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的机票很难定,航班舱位和时间都不太合适,最后舒涵潦草指了最近航班的经济舱。
“很难受吧?对不起……委屈你陪我座经济舱。”舒涵看着萧叙别扭地坐在窄小的座位上,一米八七的个子缩在经济舱里面显得很局促。
“不难受。睡会吧。”萧叙揽住她,用手臂当做枕头,让她靠的更舒服。
对舒涵和萧叙这种习惯了动辄十多个小时国际航班的人来说,两个半小时的旅途不算漫长。
凌晨两点的陵城并不算安静。
这里是一座声色繁华的不夜城。
比起江城,这里更广袤,也更拥挤,更加灯火彻夜,更加川流不息。
舒涵是一个折翅的孤雁,跌跌撞撞地闯入一片更加危险的丛林。
在这声色欢扬的汪洋中,她不自觉握紧了他的手。她貌似很依赖他,但她从不是一个习惯依赖的人。
萧叙把舒涵带到他在陵城的私人公寓,这里除了他从未有人踏足。
位于寸土寸金的内环线,左侧是城中最大的商圈,右侧临着城内湖,繁华与宁静不过一地之隔。
电梯直达顶楼,一层只有一户。所以说整个顶楼接近四百平方米,全部都是萧叙的私人领地。
声控灯在主人打开房门的瞬间自动点亮,整个公寓装修的干净而简洁,没有任何碍眼的多余。
白。一望无际的纯洁,一片茫茫雪色。唯一有色彩的就是那挂在墙上的一幅幅画作,从孤品真迹再到当代名家的大作。
舒涵站在玄关感叹着这穷极奢华的简约,金钱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这里还真适合金屋藏娇。”小姑娘的眼睛还肿着,就能耸着鼻子笑他金屋藏娇。
“你若是愿意,我当然不介意。”
萧叙自然地蹲下,为她脱掉高跟鞋,再拿了新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