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不想和他攀谈:“你知道你这瓶东西有多恶心?”
“现在还会说谎了?”明明太久没有消息了,可男人还是能够随时随地表现出对苏婥的了解,“你最喜欢青芒了,你忘了吗?”
苏婥没搭理他。
对面的人就是程控。
一个大她十八岁,什么都强控制欲拿捏的变态,偏执没入骨血里妄以为把她锢在身边,苏琼就会在他身边的男人。
苏婥早就见识过他心思越肮脏,表面装得越温柔的手段。
他恶心,就在于他不承认自己的人格分裂。
第一人格的清醒会喊她乖女儿,宛如慈父;
第二人格的暴戾会随时动手,但凡她对他说一个不字;
第三人格的温柔偏向依恋,回避型的反向极端,他没有她会死,他嘴里的爱她甚至能超过他爱苏琼。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神经病吗?
苏婥不理解程珈书和苏世丽为什么会守着这种男人。她觉得他恶心至极。
程控却像是抓住机会,嗤声在笑:“你以为你有多爱他?短短四年而已。苏婥,你最好记住,玩够了就要自觉回来。”
苏婥站在窗边,眼也没眨,“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
现在就是对话,她不介意实话实说:“你在东南亚吃得很开,但在这呢?国有国法,法律明令严打制毒贩毒,你的手但凡伸进中国边界一点,你觉得你能逃得了牢饭?”
“所以你要找一个缉毒警来和我抗衡?”程控的语气似乎是觉得她很可笑,“还不惜找个有背景的?”
是啊,这难道不就是他的弱点吗?
这么多年来,苏婥都在想尽办法逃离,她失败了太多次,唯独这次成功了。
她承认她起初是有所企图,她同样也不敢告诉祁砚实情,却不能放弃待在他身边的一分一毫。
她的身边只有他。
只有他是她的曙光,她怎么能舍手放弃?
天差地别的两种成长背景,祁砚是天子骄子,出生的起点就在很多人的终点,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可她呢?
或许是有一个很好的过去。
但命运终究不能嘉赏每个人,待她便只有三分,剩下那七分都是祁砚补足给她。
但现实大于理想。
苏婥清楚自己和祁砚没法走完更久,但她就期盼再久那么一点点,就再久一年半载那也是好的。
偏偏这是妄想。
现在碰上程控,人如其名的控制。
从徐照进舞团,到程珈书抢展位,再到未来极有可能因他偏执而Cao纵的命案,苏婥相信祁砚,但她受不了程控间歇性想要带给他的伤害。
甚至是,苏婥后知后觉,程控很有可能早在当年那场“7.15”案件就盯上了祁砚。
“进我家门的是你新培养对象?”苏婥说,“是徐照不听话,所以你要开始养新人?”
程控没否认,“那弯月亮,漂亮吗?”
苏婥垂在裤边的手慢慢地握紧成拳,“这是擅闯,下作手段。”
即便感知她呼吸的微重,程控也避重就轻地说:“你该知道,我比他更爱你。为了你,我还找到了你想要的。”
苏婥就算没出声,但眉头已然皱起。
程控不介意她的沉默,“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想念你的父亲吗?”
“你什么意思?”
程控只笑,很快嗓音便褪去方才的温柔,冷冷淡淡:“喜欢这个惊喜吗?乖女儿。”
*
另一边的警厅,蒋润妻子显然没料到那天会碰上陈训。
因为她发脾气时说话不过脑子,所以支队现在对案件的调查又多了一条线,是从蒋润妻子嘴里套出来的华东新迎项目。
这个项目原先是“加纯”要放在年底的压轴项目,但因为中途碰上几次非法举报和检查,项目一度耽搁,竞标出现问题。
当初在定下签合约的时候,蒋润和陈训原先是合作双方,但因为账户问题,利益担保独写蒋润的名字。
后来半年,这个项目零零散散多次出现利益纠纷。
蒋润找人借钱去填项目的窟窿,这件事他妻子并不知情,也是等到债主追上门来,变卖城区的两套房产才艰难还完三分之一。
现在华东新迎转到别家企业手上,蒋润妻子也不介意旧事重提:“混在这个项目里的没一个好人。”
她看到前段时间詹印出事的消息,讽刺地笑说:“果然,做了坏事迟早会遭报应。”
祁砚翻着案件表,“说清楚点。”
蒋润妻子实话实说:“那个出事的银行高管,叫詹印是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一手帮陈训那畜生做了假账,流水线全搞到蒋润头上,合着算计我们,死了也是活该。”
知道祁砚可能不信,蒋润妻子又说:“你不是问我‘以前怎么没吸死你’这话什么意思吗?就是字面意思啊。他们一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