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会意,青鸟必是天帝传召的使者,她便跟随青鸟走入南天门。
果然,天兵没有再阻拦。
进入天宫之后,懿泽一路攀行,直至一座宫殿,懿泽抬头仰望,上书“弥罗宫”三字。
青鸟飞进弥罗宫,懿泽继续跟随,到第三重殿门前,青鸟落在了房檐下的一个金丝笼上。
懿泽看了看殿门,是“皇极殿”。
她走进皇极殿,只见殿内四四方方,满地碧玉,唯有正中一道红,好似明霞铺路,从自己脚下一直延伸到对面三层台阶之上高座下。
懿泽还未开口,对面高座的人就先问了一句:“方才向我传音的,可是你吗?”
“是的。”懿泽沿着明霞之路,走到那三层台阶下,抬头仰望座位上的人,远不像人间供奉天帝神像的老者之态,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美男,不禁心中有些疑虑,问:“你是天帝吗?”
天帝点了点头,笑道:“我的名字,唤作泰一。”
“泰一?”懿泽好奇的重了一遍。
谁知站在旁边的一人却突然怒斥道:“天帝谦逊,才自报名讳,是你一个地神能叫的吗?”
懿泽这才意识到,她的右手边站着三个人,前两个她不认得,但站在第三位打的,她却认得出,正是上次寻找龙城迷路时,嘲笑她的雷神。方才说话的,也是雷神。
天帝笑向雷神道:“地神也属神族,不过居所不同,元帅一向奉行‘神族中无有上下尊卑,只有道行深浅’,怎么今日这样说呢?”
雷神道:“即便是天神,又有谁会直呼君上名讳?”
天帝笑道:“不过是个代称而已,叫什么都无妨,你都修行了上万年了,还在意一个称呼吗?”
雷神不答,脸色却不大好。
懿泽心想,这个雷神,要么就是看不起地神,要么就是对勒得海梦神一族有成见,但无论是什么,她抱着求和的诚意来到这里,都不能计较这些,因此赔礼道:“雷神所说不错,是我唐突了,多谢天帝不怪。”
天帝笑问:“你知道他是雷神?你们原来认识?”
懿泽答道:“一面之缘,算不得认识。”
天帝点点头,向懿泽一一指认道:“这是风神飞廉,雨神萍翳,雷神田华。方才,我们正在计议四时天气,突然听到你的声音。我记得,传音术,乃是当年母神爻歌所创,求学者甚多,但多半只能学成传音百里、千里,能传音万里者,唯有爻歌一人。”
懿泽便解释道:“我是爻歌的后人,借用了她的力量。”
“我看出来了。”天帝礼貌的笑了笑,道:“说说你今日的来意吧!”
懿泽道:“我是来告状的。”
天帝问:“告谁?”
懿泽道:“有一蛟龙,名唤如蛟,原是魔君坐骑,曾嫁龙城之主翀梦为妻,后被休弃驱逐。十几年前,她去往人间,做了皇帝的妃子,以法力害死无辜人命,我要擒她,她却声称是天帝指派她去的人间,说她是身不由己。我想请问天帝,真的是你的指使吗?”
天帝听罢,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懿泽见状,怅然失望,天帝的神情,丝毫不像初次听到,她忍不住追问:“看来,天帝不仅指派了如蛟去人间,也对她在人间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数,就放任不管吗?”
雷神冷笑一声,讥讽懿泽道:“你的祖母茱洛违规占用凡人身体,不也害死无辜?你母亲丹阳更厉害,在人间滥用龙城诀秘术,换梦成真,诛杀生父!你以龙锡杖引天雷劈开地面,摔死的凡人无数,倒好意思在这里质问别人?”
懿泽道:“茱洛已经自行驱散元神,丹阳被囚禁天牢多年,我也被你用五道天雷劈死过一回了。我想请问,如蛟受过什么惩罚呢?”
雷神不做声。
天帝点头哀叹,无奈的低着头,道:“说的不错,不能如法的处置如蛟,是我之过。”
雨神轻笑着,双眸转向懿泽,温声细语的替天帝解说道:“梦神有所不知,君上并非纵容如蛟,只是天神之中,没有一个能比如蛟更了解魔族,无奈之下,才允诺如蛟去人间,与魔女较量。自君上接手了父神遗留的棋局,殚Jing竭虑,神族与魔族,已经对弈了三百多万年,想要赢,谈何容易?”
懿泽暗思,原来关于魔君指派两位魔女带着前世记忆去人间竞争的Yin谋,天神们早已知晓。
可悲的是,茱洛却以为天帝不知,为追查此事前因后果,竟然以放弃轮回作为代价。
雷神又愤愤不平起来,朝懿泽泄愤道:“你可知,为了这盘该死的棋,三百多万年以来,害苦了多少天神投身去做棋子?一个个都在人间伤痕累累,有几个善终过?”
风神瞪着雷神,不解的问:“天神们都是为魔族所害,你跟她发什么火?”
雷神一副不屑的神色,答道:“若不是勒得海那些地神作怪,哪里会有这个棋局?”
风神不以为然,冷冷的说:“就算如此,那也是三百多万年以前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