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阳在余绍弘的面前站定,“她的凤镯里没有情丝珠,想来那珠子落入郑玄离手里又还有什么能被她拿回去的可能?估计已经被郑玄离给毁了,那位复活的夜阑王也不可能通过她来到这里,我们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那边,现在郑玄离给我们余家的桎梏也已经解除,我们又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在这儿的这些天你都盯着些,叫下面的人最近也都安静些。”余绍弘面露疲乏之色,拄着拐杖站起来,嘱咐余庆阳道。
“儿子知道。”
余庆阳低声答道,但见余绍弘抬步要走,他便又忙唤了声,“父亲。”
余绍弘闻声便再次看向他。
“您真的要让甘尘娶阿箬?阿箬才十六岁,您觉得甘尘会愿意吗?”余庆阳即便知道父亲并不想听他提起余甘尘,可此刻他也还是禁不住开了口。
“阿箬只能成为我们余家人,才能真正为我们所用,”
余绍弘的脸色有些发沉,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余庆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让扎祁又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这一回,那个女人决不能活着离开我们余家。”
“父亲……您就不能放过甘尘吗?”余庆阳那张向来Yin沉冷戾的脸此刻却因为自己的弟弟余甘尘而显露出几分心酸之色,“甘尘他被您关了这么多年,这还不够吗?”
“庆阳,做好你该做的事。”
余绍弘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冷着脸离开了。
这夜越发的浓深,一重又一重的深院里从不缺少雪花楹的身影,那么茂密的一簇开在每一重的院子里,雪白的花瓣落得到处都是。
荣花叫人收拾好了房间出来,将楚沅的东西放好,又听她说没吃晚饭,便让厨房做了一顿饭送来。
饭菜端上桌,屋子里只剩下楚沅一个人,她拿着筷子才吃了几口,便瞟了一眼那轩窗。
她站起来走过去开了窗,低眼便见那一道纤瘦的身影踩着飞檐上的瓦片,缩在窗下。
她不由笑了一声,“这么快就找来了?”
楚沅知道这楼底下一定有眼睛在盯着她,而阿箬缩在窗下的那片Yin影里,倒是与这夜色也融为了一体。
她回头端了碗过来,装作看外面的风景,阿箬却忽然将衣袖里的一条毒蛇放出来,那毒牙都已经龇出来了,楚沅把碗往窗台一放,见雪的银丝飞出瞬间穿透了那毒蛇的身体,她一把将蛇抓住,与此同时,见雪的银丝已经彻底将阿箬缠住,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楚沅握紧见雪,将她紧紧地禁锢在窗台下面,又将那条还没死掉的蛇凑近阿箬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惹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此刻探身往下,那些在黑暗里盯着她的人也根本看不清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她都快把蛇脑袋贴近阿箬的嘴巴了,看阿箬鼓起眼睛有无可奈何的样子,楚沅不由弯起眼睛笑,“郑玄离之前也用蛇对付过我,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把那些蛇塞进他的嘴巴里,今天你特地给我送条蛇来,是不是想让我在你这儿圆梦啊?”
“王雨娴在哪儿,说。”楚沅收紧银丝。
阿箬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与愤懑,也只能如实说道:“她被关在卓云院里,那是余家二儿子余甘尘的住处。”
余甘尘。
那大概,就是程佳意的亲生父亲了吧?
“余家的地图你画了吗?”楚沅又问她。
阿箬咬紧唇瓣,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在我袖子里。”
“你袖子里没蛇了吧?要是有,我就抓出来直接塞你嘴里。”楚沅说着还把那条被她捏的奄奄一息的蛇再往她面前凑了凑。
阿箬虽然玩蛇,但也从没试过这样近距离地被那冰冷的蛇信擦过鼻尖,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楚沅从她衣袖里摸出了地图,再度将见雪握紧,她用手肘抵住阿箬的脖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还记得你之前还想砍了我的手,我这个人很记仇的,所以你最好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没你事了,走吧。”
说完,楚沅便站直身体收回见雪,将那条蛇扔下房檐,同时憋足了劲,大喊:“救命啊!有蛇啊!!”
阿箬已经离开,院子里灯火通明,那扎祁从院门外面跑来,便见楼上的女孩儿端着饭碗站在窗前,而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条还在动来动去的竹叶青。
“你没事吧?”扎祁抬头问了声。
楚沅拍了拍胸口,又扒了口饭压惊,“扎祁大哥,你们这儿怎么还有蛇啊?它刚刚都差点儿钻我饭碗里了!”
第76章 静听楼外雨 我是在夸你,吹彩虹屁。……
余家人哪有玩蛇的, 这庄园里每日也都有人打扫,当然不可能藏着什么蛇虫鼠蚁的,但前日阿箬上余家来了, 这竹叶青不用问, 必是阿箬那丫头的。
但扎祁当着楚沅的面,也没多提什么阿箬, 只是命人将楼里仔细地打扫了一遍。
“阿箬,这是在余家, 不是在外头, 那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