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慈体格好些,生了半天,两个人都劝她宽心,多走动,听大夫稳婆的话,使巧劲儿,就能生出来。
还有就是月子,安云刘念慈都请了ru母,顾筱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的娃自己喂。
她月子在六月,周氏是想让她好好坐月子的,不下地洗澡吹风,孩子她来带,不吵顾筱休息。
顾筱私下和沈羲和说过,不下地吹风什么都好说,可六月不洗澡她决计受不了,那得多脏呀,还有冰块,冬天存了不少冰,就等现在用呢。
沈羲和却没全听顾筱的,洗澡伤口怕感染,他可以帮忙擦,勤换洗,保持干爽,冰块能用,但得离远一点,不能着凉。
顾筱想了想,就答应了。
反正做月子的事得提前说好,不然孩子生下来这个说一嘴那个说一嘴,自己反倒惹一肚子气。
现在家里没别的事,就等把孩子生下来,安心带孩子。
顾筱心放的宽,该吃吃该喝喝,有时给三丫做冰淇淋,自己还蹭一小口吃。
三丫就把冰淇淋捂住,摇着头道:“小婶!这个凉,会冰小宝宝的,三丫以后也不吃了。”
可顾筱再问她要不要,她还吃。
下午沈羲和回来的早,这一个多月,鲜有这么早回来的时候。
沈羲和:“今日事少,我就早回来了。”
案子查的差不多,六部里的人一个个Jing神萎靡,靠苦茶续命,下午没什么事,就全回家补觉了。
沈羲和回屋换了身衣服,坐顾筱身边和孩子说了会儿话,“又没有闹你?”
顾筱摇摇头,“乖着呢,我觉得是个姑娘,只有小姑娘才这么乖。”
沈羲和道:“是心疼你,在你肚子里才乖,兴许生出来是个调皮捣蛋鬼。”
顾筱眨眨眼睛,“你还喜欢调皮捣蛋的啊。”
沈羲和一本正经道:“小孩子,不能把她限定在条条框框里,她想怎么长就怎么长,安静乖巧也好,调皮捣蛋也好,都是我们的孩子。”
只要是自己孩子,就很好了。
顾筱赞同地点点头,别人家孩子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不和别人比。
“行了,好不容易回来早一趟,你先睡会儿,吃饭还早呢。”
沈羲和拉着顾筱的手,“你跟我一起躺着。”
顾筱从善如流,躺在了沈羲和身边,沈羲和打着扇子,有微风拂过,这样睡也睡不着,他便说起朝中的事。
“郑昭已经认罪了,三日后斩首示众,他的案子牵扯了二十多人,朝中会沉寂一段时日。而且空了不少官职,如果猜的没错,我应该不在六部了。”
周牧之言语中有暗示,但圣旨还没下来,沈羲和也不敢妄言。
他喜欢把朝中的事和顾筱说,顾筱有时会出主意,有时就静静听着,只要说完,沈羲和心里就好受许多。
夫妻夫妻,越是相处的久,越能明白这两个字的涵义。
夫妻之间,不是简单地过日子,不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其中有互相惦念,互相理解,互相记挂。
脑子里想的全是她。
还有其他的,沈羲和现在还不懂,但有往后余生去了解。
顾筱:“在哪里都无所谓,我就盼着你做个好官,对百姓好,依律法办事,又有人情味,这样就行了,在哪里不重要。”
做好官说着简单,做着难,郑昭是好官吗,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百姓记着他的好,可是他有他的坏。
顾筱想起科举文里沈羲和在盛京待了七八年,沈家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也明白当官升职的不容易。
慢慢来吧,有时候越是想一件事,越是办不成,不想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办好了。
“你累了这么多天,终于休息了,就不要想了嘛,睡一会儿,陪孩子睡一会儿。”顾筱往沈羲和身边靠了靠,“你再不睡,孩子就要出来了,到时候她就躺在我们中间,小小一团。”
沈羲和顿了顿,“不是做了小床,摇床吗。”
顾筱:“……床做了是以防万一,万一她更喜欢睡大床怎么办,你总不能不让她睡吧。”
自然是不能的。
沈羲和拍拍顾筱肩膀,“不会,快睡吧。”
春困夏乏,顾筱很快就睡了过去,沈羲和累了一个多月,手上动作越来越小,也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没睡多久,便有人过来宣旨了。
来的还是张宝忠,他来沈家有两次了,这回来忍不住打量这座宅子。
这片的官宅都是以前建的,也就是说都住过人。
三进三出的院子在盛京来说不算大,大门上贴了福字,门楹上贴了对联。
上书——
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横批是春来回大地。
门口还挂了灯笼,这应该是过年的时候挂的,只是时常取下来打扫,看着干净。
张宝忠推门进去,院子里也干净,小花小草,虽不是名贵之物,但别有一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