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平阳侯吧,不曾想竟是这般俊俏模样。”
“怎么,你难不成想嫁予平阳侯不成,他府中可早娶了夫人了。”
“那又如何,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平阳侯这般为国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人物,还如此仪表堂堂,哪个姑娘不惦记,就算是做妾也是福气。你敢说你不想?不然今日怎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谁特意了……那也得平阳侯看得上才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间,却见那原本骑在马上,目不旁视的平阳侯突然侧眸往这厢看来。
还未等她们激动,下一刻一顶帷帽忽而从茶楼之上被抛了出去,帽沿的白纱翻飞,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掌轻而易举地接住。
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只见那原本神情淡漠的平阳侯蓦然勾唇轻笑起来,眸中柔意似一汪化不开的春水。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一个娉婷曼妙的女子,坐在茶楼上,浅笑着与之四目相对。
虽未施粉黛,可那般仪容令众人咋舌,终是有人想起,这位平阳侯的夫人可是当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京城第一美人。
那些个对韩奕言起心思的,乍一看见陶渺的容貌,便绝了念头,恐怕这京城中再漂亮的姑娘放在陶渺面前也会黯淡无光,又何必去到她跟前自取其辱。
再看平阳侯对自家夫人的眼神,这一腔绵绵的情意深入骨髓,根本无需诉说,哪容得他人插足。
天弘帝亲自犒赏三军,又在宫中举办了筵席庆贺,韩奕言几乎没有回平阳侯府的时间,只在宫人的侍候下匆匆换下了铠甲。
陶渺作为平阳侯夫人,自也要出席的,她穿了一身简单低调又不失体面的衣裙,临到设宴的夕安殿时,便见韩奕言被几位大臣围在中间,根本近不了身。
甚至到了开宴的时候,她在韩奕言身侧坐下,四下的目光都时不时往这厢投来,惹得陶渺都不敢跟韩奕言说什么。
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身侧,她有一肚子的话憋在喉间,却倾吐不了,难免有些丧气起来。
她嚼着一块糕点,食之无味间,却觉垂落一侧的手被轻轻地握住,掌心痒痒的,似是指尖在上头打着转儿。
陶渺诧异地抬眸看去,却见始作俑者目视上座,如往常般端肃沉稳,仿佛全然没有这回事。
她忍不住低眸暗笑,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喝了几觞酒后,天弘帝才开始封赏众将士,他心情极佳,故无论是官职还是金银均毫不吝啬。
可当听到韩奕言被封为了宁国公时,殿中众人仍不免吃了一惊。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却也可以说在意料之中,韩奕言如此功绩,他的封赏定远在众将士之上,可从侯爵成为国公,前朝死后追封的重臣倒有一二,可韩奕言不到而立之年,便享此殊荣,着实罕见。
殿中投向韩奕言的目光复杂各异,尤其是魏王与贵妃,面色沉冷,极不好看,韩奕言得势,对太子来说无疑是添了一份极大的助益。
众人惊叹间,韩奕言却神色淡然,只起身至天弘帝跟前谢恩,并未见太大喜色。
筵席近巳时才散,天弘帝酒醉挥退众人,由身侧内侍扶着离了殿。
陶渺不胜酒力,虽只装着样子抿了两口,却仍有些头晕目眩,从夕安殿一路走出宫门,双脚如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可毕竟还是在宫里头,来往宫人甚多,她也不敢去拉韩奕言,只能垂着头跟在他后头一直走。
见他始终默默地不说话,陶渺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好容易再见,他就没什么话想对她说吗?
韩奕言的步子放得很慢,似是刻意在等她,可甫一跨进那冗长幽暗的门道,他倏然转身,在陶渺的低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
平阳侯府的马车已等在了宫门口,韩奕言将她放进车厢,旋即自己也钻了进来。
陶渺还未坐定,整个人被猛然一扑,重重撞在了车壁之上,车身剧烈地晃了晃,她秀眉微蹙,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意,因韩奕言特意用手臂护着她的头和后背。
“云……唔。”
陶渺破碎的话语被韩奕言疯狂而热烈的吻吞没,他的动作带着几分以往没有的粗暴,环在陶渺细腰上的手骤然收紧,似要将她揉进怀中,与自己的血rou融为一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抬眸便见陶渺双眼迷离,朱唇因红肿而显得愈发娇艳欲滴,他喉结轻滚,伸手缓缓抚上她的面颊。
与她分开的这两年,他不曾想原来在边塞的日子竟是这般难熬,他日日思念小丫头的笑容,连在夜里梦见她都成了一种奢侈。
是对她的承诺,支撑并驱动着他早日结束战事,回到京城。
打从今日在街上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想抱她,吻她与她倾诉衷肠,却始终只能暗自忍耐,甚至不敢同她多言,怕控制不住自己。
“渺儿。”他哑声道,“我很想你。”
陶渺望尽他那双温柔的眸子里,积攒了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