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在圆桌前坐下,从瓷盘中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她的嘴里。
陶渺靠在他的胸前,双眼微眯,随意嚼了两口,却是来了Jing神,“八宝斋的杏仁酥!”
“好吃吗?”
见陶渺点头,韩奕言又给她喂了两块。除了早上吃了两口早膳,陶渺已一日未曾进食了,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也跟着无力,如今吃了东西,顿时连倦意都减轻了不少。
韩奕言默默看她吃完,才提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到了陶渺面前。
乍一闻到那股浓烈的酒气,陶渺便忍不住蹙了眉,“一定要喝吗?”
“这是合卺酒,喝了才算礼成。”韩奕言轻笑道,“你若是不想喝,我们便成不了夫妻了。”
听到这话,陶渺忙接过了韩奕言手上的酒杯。
那可不行,她忙活了一整日,绝不能因这杯酒毁了前头所有的努力。
韩奕言将手臂挽过她的臂弯,便见陶渺盯着杯中清澄的酒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得勾唇轻笑。
他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再看陶渺时,便见她秀眉紧蹙,泪盈于睫,杯中酒水只少了一半,杯沿上还留着红色的口脂印,她抬眸委屈又无奈地看着他,“好辣,要不你替我喝?”
韩奕言眸色深了深,唇角带了些清浅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旋即轻握住陶渺的手腕,垂首一口饮尽了她杯中的酒。
陶渺方才松了口气,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猛然摁住,温热的唇带着些许酒ye封住了她的口,陶渺被吻得喘不过气,只能生涩而笨拙地迎合,待韩奕言放开她,自唇角溢出的酒ye已将她胸前的嫁衣洇shi了一片。
不知是因韩奕言口中的气息,还是因着那杯合卺酒,陶渺只觉口鼻皆是浓烈的酒气,头脑发晕,整个人都有些熏熏然了。
韩奕言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抹去陶渺唇边残余的酒ye,便见她面色酡红,娇艳胜似牡丹,双眸半眯着,迷离似没有焦距,微红的眼尾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媚意,勾人心魄。
他喉结轻滚,一股子燥意升腾而上,他稳了稳呼吸,用低沉醇厚的声儿哄她,“累了吗?去休息可好。”
陶渺没答,一双藕臂缠住韩奕言的脖颈,像是真的醉了,“云峥,我们是夫妻了是不是?”
韩奕言轻柔地撩开她额间的碎发,“嗯,往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夫人……”陶渺嗤嗤地笑了两声,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她埋首在他颈间蹭了蹭,喃喃道,“我喜欢当你的夫人,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云峥……”
韩奕言身子蓦然一僵,他是第一次听他的小丫头对他表白,她用那轻柔婉转,带着些妩媚的声儿道出的情话,是比任何媚药更能摧人心智的东西。
脑中绷紧的某根弦突然断开,欲念以燎原之势侵吞了他的理智,今夜见她疲惫,他本不欲动她,可她那句“喜欢”终是撩拨得他再难忍耐。
既是忍耐不了,便不必再忍,她已是他的妻。
韩奕言抬手一拂,陶渺发髻上的金簪玉饰散落一地,青丝如瀑倾泻而下。
只觉天旋地转地一阵,陶渺回过神,人已落在绵软的被褥之上,她抬眼,望进一双幽深贪婪的眸子里,耳畔是略显粗重的呼吸。
“你做什么?”
韩奕言将手落在她的腰间,抽开她的衣带,哑声道:“我饿了。”
“饿了便去吃点心啊!”陶渺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
韩奕言轻笑了一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傻丫头。”
点心哪有你好吃。
一个掌风,罗帷缓缓而落,角落里红烛灯火摇曳,映照出床榻上两个交叠的身影,一室旖旎。
雕花窗扇外,竹影满地,圆月高悬。
夜,还长。
翌日,青竹和琳琅带着一众婢女,捧着梳洗用具一早候在外头,却是不敢惊扰,热水换了好几遭,直到日上三竿,才听里头喊道“进来吧”。
几人这才敢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垂着头进去伺候。
一进屋,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息扑面而来。
青竹偷着往内间望去,便见衣衫裙袜散落一地,韩奕言已披衣坐起身,一只纤细的藕臂自红帐中伸出来,拽住他的衣角,伴随着娇软妩媚的细语。
到底是没经历过人事的,青竹一张脸羞得通红,骤然想起昨夜洞房花烛,里头闹了大半宿,要了三四次水才算罢休。
她硬着头皮走近了几步,便听床榻内,陶渺正与韩奕言撒娇,“我好累,不想起来,太后不是说不必去请安了嘛……”
韩奕言柔声道,“纵然不想起,也得先吃些东西,你昨夜只用了几块糕点,难道不饿?”
听到“饿”这个字,陶渺忍不住一个激灵,昨夜也是因这个“饿”字,他不眠不休地吃了她一整夜,可将她折腾惨了。
她拢紧衾被,往里一缩,牵动下